拆除始末爭議言歸何處?
總務處與系辦的各自表述
◎游羽棠
在許多社會及社工系學生的共同記憶裡,上課鐘響三分鐘前拎著早餐匆忙將代步愛駒俐落停在系館前的寬闊車位中,或待結束一整天的文本荼毒及持續至深夜的討論後,邊走向照明充足的系館前車位取車,邊和三兩好友們隨口閒談著細碎的生活瑣事,企圖在灰暗厚重的生活中找出足以帶些許微光的縫隙,然而這樣微小但確切的幸福,卻在系館前的車架遭到無預警拆除後被迫告終。車架容納了每日熙來攘往人潮帶來的行色匆匆,藉著提供安棲之所給予人們維持安定生活的情緒出口,但是無預警拆除車架後,我們被迫習慣突如其來的改變,何以對學生影響重大的決策流程能悄然無息得如此理所當然?試圖藉由此次報導探討,當再度遭遇類似事件,哪一方能代表全系館公共空間的使用者發聲?甚至做出決策?亦企圖釐清在此事件中受影響最鉅的兩系學生,為何會是最後一個知曉決策結果,學生的發聲權是否受到漠視?通知學生將拆車架的責任應歸何處?
約莫一個月前的週五,眾人面對眼前課業早已興致缺缺,一心只期待周末的到來,課堂間窒悶的空氣卻被一聲呼喊劃破:「水源阿伯來拖吊了!大家快出去救車!」隨著新社會科學院大樓的車位興建完成,系館前車架在突如其來的通知後即刻拆除,同學間瀰漫著巨大的疑問:「為什麼在沒有被通知的情況下就拆除車架?明明對學生影響最大,我們卻沒有任何表達意見的機會?」
對學生而言,拆除車架的行動似乎是個突如其來的驟變,但實際上以事務組的行政程序來說,理應於中秋連假前完成拆除,然而開學第一週許多同學尚未返校,若直接拆除會影響太大,在目前為社會三的福利部長林冠嘉建議下,將拆除工作移至連假後,使同學生活的不便性降到最低。然而最受爭議的是,為什麼得到拆除車架資訊時,已是拆除前的倒數幾天?難道無法在一開始就告知,使大家可以有心理準備嗎?
系辦林編審表示,當初總務處事務組通知將拆除臨時車架,還給系館乾淨的門面時,系辦確認總務處已盡了告知同學的義務,在得知所有同學都收到將拆除車架的訊息後,即同意依原定計畫拆除。然而問題的癥結點在於,總務處因無法取得全系所同學的資料,無法一一通知,只能在停放於系館前的自行車貼上紅色警告單,但是當時正值暑假,許多同學皆離校返家,根本沒有機會看到貼在自行車上的通知單。對此總務處事務組表示,通知同學不應也不可能交由總務處負責,因總務處只是將施工訊息告知系辦,後續的通知及聽取同學意見系辦應為第一線負責單位。對學生而言影響重大的設施變動,只在正式拆除車架前幾天,由系辦工讀生發一封 email 通知大家此一消息,漠視學生的生活權益,遑論如國發所召開所務會議討論車架去留,尊重公共空間所有使用者了。
哪一方可以代表公共空間的使用者發聲?
時間往回推到八月初,隨著社科院新建工程接近尾聲,社科院外的平面停車場亦釋出足以支應社會社工系學生需求的自行車位,總務處事務組依三年前設臨時車架時的約定,通知社會系辦及國發所辦即將拆除臨時車架,並詢問是否有保留意願?根據總務處事務組阮幹事表示,早在八月初即以電子郵件方式通知社會系辦林編審及國發所李編審車架拆除一事,國發所經過所務會議討論後決議依原定計畫拆除,然而社會系辦卻遲遲沒有回覆是否同意依原訂計畫拆除車架,總務處因而在九月初去電詢問林編審,立即獲得同意拆除車架的回覆,即開始排定拆除時程。
對許多系館公共空間的使用者而言,大門前成排的自行車架早已不再只是純粹的停放功能,也兼含了意想不到的社會互動功能,一走出系館就能看見許多人際互動的場景正上演著,無論是喧嘩聲四起的三五好友們討論著晚餐地點,羞怯甜蜜的情侶正含情脈脈的相互依偎,都是系館前無可取代的風景。當初總務處協商社會系館暫時設立車架時,以吸納因社科院施工而頓失車位的本系學生及搭乘大眾運輸工具的通勤族們為目的,但當時系辦即向總務處事務組聲明此乃「臨時車架」,需在社科院自行車停車場完工後拆除。然而,學生如潮水一波波湧入,物換星移間眾人已習慣車架的陪伴,望著系館前一片空蕩蕩,少了歡聲笑語及此起彼落的招呼聲,如了無生機的蕭瑟冬季提早入侵。
縱然當初的約定為拆除臨時車架,事務組除再次詢問保留車架的意願,訪談時也透露希望設立永久車架以紓解可以預見的人潮,由此可看出拆除車架並非無可轉圜,甚至是能夠廣納公共空間使用者們意見後再行決策。無論是希望維持系館門面的教授及職員、期待維持車位的便利性及互動性的同學們,都是系館公共空間的一員,不分年齡及社會地位的區別,共同以使用者的身分,就車架存廢或其他公共空間使用的議題討論,闡釋己方觀感也聆聽對方想法,期許未來能朝此方向邁進,在聽取多數聲音的同時,也尊重少數的建議,一起讓系館各處真正成為「公共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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