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2月9日 星期一

專題:偷偷摸摸徵圖文-引言                



偷偷摸摸徵圖文:引言                 
◎吳毓軒


  配合這次的主題「公共空間」,我們決定在這一期的系刊中增加一個專欄──「偷偷摸摸徵圖文活動」。目的在於讓同為系館使用者的各位,去好好的、仔仔細細的觀察、品味,這個將陪伴我們度過四年(或許更多)的系館;也希望讓大家一起參與系刊,因為我們相信,《廣場》是每個人都可以發表意見的大型開放平台,也希望透過這次的活動,可以讓各個年級的同學─尤其是對於系館仍然陌生的大一新生─有一個探索及發現的機會,讓自己的心漫步在這個系館的各個角落,並發現生活中不經意的小驚奇。


↑ 在系館頂樓的一景!雖然不是系館一「角」,但是在頂樓可以享受徐徐微風,釋放壓力,還可以偶爾觀察一下學長姊們種的菜 XD
而且從系館頂樓看出去還可以看到新社科院的圖書館漂亮有設計感的屋頂,真的讓人有一種很放鬆的感覺喔!

by 林家琬




↑ 屋頂上微熱的太陽輕輕咬著踏青的心情
只要風吹過,那溫熱的光線就讓樹木每分每秒有了不同的姿態
腳踏車滑行的弧線、路人匆促或併肩行走的步伐,烙出一個個獨特而不可聞見的故事
我閉上眼,輕輕靠在牆上
讓這一刻的幸福在眼底,過度曝光
by 匿名




← 步出沉悶的課堂,我讓心情在這難得一見的冬陽下,跟著同樣想讓思緒發散的朋友們,隨著迎面而來、卻因陪伴而不再哆嗦的涼風,幸福出走。而這,也是我在校園裡,難得不用趕課、沒有微雨,且能真正放鬆談天、毫無芥蒂的時刻。讓心情在這圍城中如輕煙裊裊直上雲霄,風光正明媚地照耀在系館邊角,這樣的感覺,真好。

by 吳毓軒
















「為一個村寨編寫一本詞典,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嘗試。如果我們承認,認識人類總是從具體的人或具體的人群開始;如果我們明白,任何特定的人生總會有特定的語言表現,那麼這樣一本詞典也許就不會是沒有意義的。語言是人的語言。迄今為止的各種語言成果,提供了人類認識世界的工具,推進了人們的文化自覺,但認識遠遠沒有完結。語言與事實的複雜關係,與生命過程的複雜關係,一次次成為困惑人類的時代難題。在這本書裡,編撰者力圖把目光投向詞語後面的人和事,清理一些詞語在實際生活中的意義與功能,更願意強調語言與事實之間的密切關係,力圖感受語言中的生命內蘊。從某種意義上說,較之靜態語言,編撰者更重視動態言語;較之抽象義,編撰者更重視具體義;較之規範性,編撰者更重視實用性。這樣一種非公共化或逆公共化的語言總結,對於公共化語言成典,也許是必要的一種補充。」--韓少功<馬橋詞典>開卷語

  在系館遊走,拍攝系館的海報與文字。如果說文化是一個參與其中的行動者可資學習與交換的意義體系,文字在其中必然扮演重要角色。海報是一種宣告與強調,可以反映出在諸多流動交換的意義中,該族群重視者為何。
  社會系的教授或研究室貼的東西比起社工系來得具抗爭精神,聽說政治系政論組也和國關公行比起來比較喜歡參與社會運動,為什麼呢?該表徵背後的社會化過程,又是什麼呢?



by 劉彥岑

結語


結語 
◎林家儀

  現在再提起社會系館,它在你眼中又具有什麼樣的意義呢?透過這兩位受訪者-人類學系及社會學本系兩名學生-的對比,我們看見了他們對系館不同的觀察與想法。外系同學因為剛接觸到系館,帶有相當的陌生與疏離感,但也因為旁觀者的距離,使他比我們更能發現系館中不平凡的角落,並與人類系館進行有趣的比較。本系學生使用系館已有一段時間,明顯更熟悉、也有更多的觀察與體悟,像是對系館空間配置的想法、對社會議題的聯想等,都有深度的思考與反省。

  此次「跟蹤」的兩位同學雖然差異頗大,但從他人的角度,卻讓我們有了從不同面向瞭解系館、豐富其意涵的可能。儘管腳步不一,我們也發現,他們都用自己的方式,逐步建立對這個系館的認同。

偷偷摸摸跟蹤_來自人類系的雙主修學生 LC       


偷偷摸摸跟蹤_來自人類系的雙主修學生 LC       
 ◎詹淑評



偷偷摸摸跟蹤_來自本系的匿名 MM 巧克力


偷偷摸摸跟蹤_來自本系的匿名MM巧克力
 
◎林家儀






專題:偷偷摸摸跟蹤狂


前言

 ◎ 詹淑評

  提起「社會系館」,你會想到什麼呢?滿滿的社會運動海報?擁擠、不通風的大教室?擁有一片小小藍天的系館中庭?還是現在種了菜的系館頂樓?社會學系是台灣大學所有科系中,雙主修比例最高的科系。當這些擁有不同學科背景的人們進入社會系館,系館空間就不再是一成不變的建築物,而成為搬演個人生命故事的舞台,人們依照自己的行走路徑、從遠方帶來的眼光,重新搭建起各自心目中的社會系館。

  這一個專欄,希望透過訪問本系與外系生,跟蹤他們在系館的移動軌跡,比照出不同身分的人們眼中的社會系館是什麼樣子,進而從這些不同的視野來豐富「社會系館」的意涵。

傢傢久 x 思維 x 實踐


傢傢久 X思維 X實踐 

◎陳韋宏

從去年成立、集結並運作至今的傢傢久,幾經波折之後,能夠在系館頂樓開始他們的計畫。過程中遭遇了許多困難:人力資源、內部培力、場地取得、外部效果等等,這些困頓是讓多數人滯足不前的阻力。但是傢傢久卻示範了,一個想法從規劃、準備到執行,實踐思維,是如何可能。

集結行動如何可能?

  傢傢久行動的目標識均以人為關懷核心,然而,依此目標可以輻散出之作法十分多元,因此,在資源有限的情況之下,難以將力量凝結。而即使確立了方向,實務面該如何執行也是一大困難。一開始遭到系方的反對,傢傢久一一拜會老師之後才得以取得使用頂樓的認可。

  傢傢久行動的過程很深刻地揭露一個啟示:理想世界是一回事,真實處境卻又是另一回事。然而,集結行動的確有其困難,但若沒有團體行動,計畫更難以出現並且被執行至今。
公共空間/討論如何可能?

  傢傢久在此計畫中的核心目標,是要將系館的公共性拓展到頂樓。然而,根據前文所述,空間使用者通常對於頂樓有著曖昧不明的位置,究竟頂樓算不算公共空間,若答案是肯定的,那麼其公共性之定位又落在何處呢?雖然傢傢久行動確實的使頂樓之使用性提高,然而不可否認的是,傢傢久確實「改變」了原先使用生態。但是,這樣的改變該如何被評價卻有賴於公共討論才能夠知道它座落。

  為什麼公共討論在公共空間的建置中扮演了重要的位置?一般使用性高的公共空間,在人群互動之間會自動整合出一個彼此認為合宜的使用模式。不過,頂樓使用原先使用率就不高,因此當傢傢久以組織型態直接進入,相對於個人自然會在公共討論的過程中較有論述位置。而傢傢久本身確實也有公共空間私有化的疑慮,害怕背離了原先的美意。

  不過,實際上卻可以觀察出,雖然傢傢久的行動不是完全沒有可議性,但實際上,這個過程鮮少被「議題化」,意見通常流轉於個人與個人之間,而無躍上討論平台。

讓思維實踐變得可能

  傢傢久行動讓我們看到,組織行動透過集結,的確能將我們想要推廣的價值公共化,讓大眾討論並且思考:我們想要的共同生活環境是什麼?並以公共討論來創造一個我們真實需要的公共空間,又如何可能。

  我們被緊緊鑲嵌在社會關係之中,有時認為結構力量如影隨形,環繞四周,總是有太多令人憤懣而不知從何著力改變的問題。而社會學的素養與教育也的確讓我們發想出許多改變社會的意念,不斷的想著,怎樣的世界會是更好的烏托邦。然而,思維若不行動,始終都只是停留在腦中,彷若一切不曾被注視。傢傢久正扮演了這個腳色,他們提供了一種範本,讓我們看到,思維不停於腦內流竄,但唯有實踐,讓思維變得可能。

屋頂現況 X 未來想像


屋頂現況 X 未來想像

◎林頎姍

  一個公共空間的建立,並不只是依靠該空間的存在與公共設施的設置,更重要的是在那有形的空間裡,人們不斷體會到的生活經驗。傢傢久屋頂農園出現所引發的討論,是讓遙遠陌生的系館頂樓逐漸走進我們生活經驗中的契機。從之前的訪談與圖片中,我們探討了傢傢久及社會系學生對屋頂的使用情況,接下來要透過我們所蒐集到的資料來討論,屋頂農園究竟使屋頂使用狀況如何改變,以及屋頂做為一個公共空間被使用的各種可能。

一、 屋頂農園打開了頂樓的鐵門

  在屋頂還沒有農園以前,多數受訪同學沒有意識到屋頂是個可利用的公共空間。除了零星的使用者之外,大多數人不曾關注屋頂空間的使用,也沒有夠多上屋頂的誘因,如 A 同學:「我之前覺得社會系沒有屋頂…」然而在屋頂有了農園之後,經由傢傢久的宣傳與修課同學在同儕間的討論,使屋頂的能見度增加許多。更多人知道原來屋頂是個可以被使用、被「這樣」利用的空間,進一步使更多人想上去屋頂看看,如 B 同學:「太神奇了竟然在屋頂種菜!」、C 同學:「很想去看看阿,很特別!」。傢傢久:「感覺有更多人會上去,像是陳東升教授……也有一些助理會上去,或是帶他們的老師一起…」,可見屋頂農園的確吸引了不同於以往的使用者。

二、屋頂使用模式的轉變  

  屋頂農園吸引了更多、且不同於以往的使用者,導致了屋頂以下幾種使用模式的轉變。

1. 空間上的轉移:在屋頂右半邊有了農園之後,多數實習課以外的使用者,若不是為了看菜,通常會傾向往左半邊屋頂移動。以抽菸的 X 同學為例:「不過因為聽說有人會把煙蒂丟在菜園裡面,為了避嫌就比較少上去抽。」

2. 使用人數上的改變:以往的屋頂使用者多半是獨處居多,對他們而言,屋頂是個較私密且幽靜的空間;但當使用者漸多、屋頂越來越「公共」之後,有越來越多人會與同學結伴上去。以往習慣在屋頂獨處的 E 同學:「現在的頂樓對我來說,兩個優點都有耶,它兼具後台 和公共空間的特質,真是可愛矛盾的好地方。」除此之外,因為傢傢久舉辦的活動(如:那一晚,我們在屋頂 ),屋頂可能在同時間內有大量使用者。

3. 空間與使用者互動模式的改變:在屋頂還只是個單純的空間時,使用者與屋頂的互動是單向的;有了農園之後,空間裡多了菜圃這人為的風景,使這個空間與人的互動變成雙向的。屋頂以往只單向傾聽獨處的人,但人為的菜圃卻成為這個空間中一個有機的回饋者──不似人與人的對話那般直接,它寂靜且生氣蓬勃地生長著,使得屋頂空間與使用者的互動更加豐富。傢傢久:「…研究生同學也說,好像每次上去都有新的東西,現在感覺越來越適合待在頂樓。」


三、傢傢久與屋頂公共性:

  討論到屋頂作為公共空間的公共性時,傢傢久:「…公共性是推廣糧食教育,另外是要滿足(社會上有)需要的人…希望有回饋社會的功能」,在產量以及菜的使用機制尚未確立之前,這個目標還未被實踐。然而農園雖然尚未實踐對社會的公共性,卻逐漸引發社會社工系館使用者對這個空間的關注與討論,也提升了屋頂的使用率,讓屋頂從一個空間,逐漸成為一個系館使用者可以在上面活動、交流的公共生活空間。傢傢久:「如果空間只是純粹的公共空間,那沒有人會想去經營,純粹的公共化真的好嗎?」我們也許可以思考,若只是一味強調公共性,是否會導致屋頂空間失去對使用者的誘因。如A同學:「應該說是屋頂沒有什麼特別的、好看的,所以之前不會想上去。」當人們不再在屋頂活動、交流,屋頂是否不再公共,而是淪為一個名副其實的「空」間呢?

四、對屋頂使用的想像更加多元:

  大多數系館使用者對於系館屋頂的看法和一般建物屋頂的看法相似,普遍認為不能上去、不存在、無趣……只有少數使用者會在屋頂上吹風、看星星、吃飯、抽菸、彈吉他等等。屋頂農園的出現,為這個無生命的空間注入了一些人與自然的元素。除了使屋頂成為都市農業的實踐場所以外,由於空間被活化、綠化,使得屋頂成為一個更加舒適、令人放鬆的所在。A同學:「雖然沒上去過,但覺得應該是個很溫暖的地方!常看學姊 PO 在系館屋頂種菜的照片,覺得很棒!」。有意思的是,也許是因為傢傢久舉辦活動的刺激,大家有了許多以往不曾出現過的想像。如F同學:「我自己蠻喜歡之前吾獨有偶在頂樓的小劇場,覺得是一個可待開發的使用方式。」E同學:「公共的話,我想想,很想在那搞個魚池。」另外,傢傢久及系學會也思考在屋頂上舉辦不插電演唱會、星空電影院的可能。

五、傢傢久使用屋頂的疑慮

  農園除了讓系館使用者對於屋頂使用的想像更豐富以外,在一半的屋頂被傢傢久及修課學生固定使用的狀況下,的確也造成以下一些疑慮。

1. 空間所有權:G同學:「有菜當然會想上去看看阿!但是有人在用,是不是就不能上去了?」H同學:「在屋頂上看到有人上來種菜就會離開那裡,因為不想侵犯他們的地盤。」可見非修課學生雖然好奇,卻會因為擔心打擾農園運作、或是認為這一半屋頂空間已經不屬於所有系館使用者,而選擇避開。傢傢久要如何在使用屋頂的同時,依然維持其開放性,並消除公共空間私有化的疑慮?

2. 實踐公共性:公共性的問題也可以說是建立農園與非修課學生關聯的問題,如I同學:「樂見其成(農園)吧,只是我自己因為沒修課,特別去關心菜園也會覺得很怪,所以就感覺跟我不太有關係。」不知道在農園產量穩定,可以做到「用頂樓的菜配合系上辦活動,成為系上的特色」之後,除了教授以外,學生是否也可以感受到屋頂農園與他們之間的連結?
  
  屋頂農園為系館屋頂帶來許多生機與活力,除了使更多人意識到此公共空間以外,也激發了大家對頂樓使用更豐富多元的探索與想像。而值得我們期待、觀察的是,在屋頂農園的使用模式尚未完全確立之前,屋頂空間的利用與公共性將如何取得平衡?農園與系館使用者的互動又將激發出什麼樣的火花?傢傢久團隊與所有系館使用者在這原本空無一物的屋頂寫下的故事,未完待續。


reference
傢傢久
本篇引用傢傢久的言論皆引自上一篇<傢傢久 X 不只是家家酒>的訪談。

definition
後台
高夫曼《戲劇論》中的概念。後台相對於前台,指的是人們比較放鬆,不那麼注意形象,可以有一點隱私,暫且擺脫辛苦的檯面工作的地方。

那一晚:我們在屋頂
傢傢久在 2013/9/24 晚上在社會社工系館屋頂舉辦的活動,邀請大家一起現場採收、料理、食用屋頂的菜,並邀請另一個大學小革命團隊「吾獨有偶」來屋頂舉辦體演文學的戲劇展演。

頂樓 X 城市 X 校園


頂樓 X 城市 X 校園

◎蘇品瑄

  公寓建築是台灣城市住宅的普遍形態,且每棟公寓都有「頂樓」的設置。頂樓通常不會涵蓋電梯可達到的範圍內,也不是一個會設置公共設施(如飲水機、報架)的空間;那麼,頂樓這個空間的特質究竟為何?

  對居住在城市公寓的居民而言,頂樓的公共性往往模糊不清、甚至充滿爭議。過去十分常見、且現今仍可看到的頂樓違建,常使購買頂樓房屋的民眾以為自己同時擁有房屋和屋頂平台的使用權;然而,樓下住戶卻認為屋頂平台應該是大家共有的,但因為所處位置較遠而無法真正使用頂樓的空間。即使公寓大廈管理條例中明確指出「屋頂屬於居民的共用部分 」,且最高法院也曾證實頂樓的公共性 ,但這樣的爭議和衝突卻未曾消失。臺大城鄉所的夏鑄九教授在《公共空間》一書中,把公共空間分成三個層次,「理想的公共空間」是人們認為理論上應該存在的公共空間、「真實的公共空間」是指真實的公共設施及公共服務,而當一個場所能讓居民在其中活動、交流、互相感知,它就可以是一個「公共的生活空間」。公寓的頂樓既是一個「理想的公共空間」,也是一個「真實的公共空間」,為什麼它卻難以成為一個「公共的生活空間」?
  
  不只城市居民對於住宅頂樓的空間運用充滿疑慮,校園建築的頂樓空間使用也引起學生們的困惑。在臺大 PTT 的 NTU 版曾有人發文,問過這樣的問題:「……不知道台大校內是否有哪棟建築頂樓是開放可讓學生自由上去?」顯現出校園內的建築頂樓對於學生而言一直是一個「禁忌的空間」(許多小學、國高中都禁止學生在頂樓活動),使得頂樓常帶給人距離感與神秘感。校園建築的頂樓也是一個公共空間,為什麼卻沒有辦法成為學生們日常活動的地方?
  校方常會基於安全的考量,管理並限制學生出入頂樓,例如今年五月的生科館頂樓封鎖事件:
「台灣大學翁姓學生近日上傳 1 張照片,指出台大生命科學館頂樓遭上鎖,且張貼 1 張『火災發生時,請與空間管理委員會借用鑰匙逃生』的告示,引發討論。校方表示,該公告並未經學校核准,是學生惡搞貼上,學校獲知後已清除告示...... 校方也解釋,由於今年以來本校已有 2 起跳樓自殺事件,且近日有生科院學生於網路表達尋短念頭,為防止憾事再度發生,目前生科院已加強管理。...... 因日前兩扇門皆遭破壞,在營繕組修復完畢之前,為防止閒雜人等進入,暫時加鎖,修繕工程正在趕工中,預計 2 天後完成。 」

   除了學校對頂樓開放程度的限制之外,校園建築中的設計也常會有意或無意地把「前往頂樓」變成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像是在社會社工系館,學生在系館內的活動範圍主要位於一二樓的教室、木椅區等地方,三四樓多為教授研究室而較少有學生活動;這樣的空間安排很可能在拉開了頂樓和學生的距離時,也無意間拉遠了頂樓和學生的關係。另外,系館電梯只通達四樓的設計,似乎暗示了頂樓並不是一般人常會前往的地方;而通往頂樓的出入口皆加裝鐵門的設置,也凸顯了頂樓與其他樓層的區隔。

  不論在公寓或學校,頂樓都因它的地理位置及有意無意的設計,而難以承載居民或學生的流動和停駐,變成一塊在管理上模糊不清、使用上曖昧不明的地方。Christopher Alexander 在《建築的永恆之道》中提到:「但,人的活動才是一個場所裡最主要的精神所在。也許我們關心建築的人很容易忘記,一個地方的所有生活和靈魂和所有我們在那兒的體驗,不單單僅依賴於物質環境,還依賴於我們在那裡體驗的事件模式…建築或城市的基本特質是由那些不斷發生在那裡的事件所賦予的…」 讓人們得以休憩、移動和交流互動是一個公共空間存在的意義和重要性,頂樓做為一個公共空間,也應該擁有突破既有設計和疑慮,重新被增添色彩、注入人情的可能。

  如何讓各種活動能在頂樓自由地發生?如何讓不同的人能夠在這裡真正地彼此交談?如何讓大家不再小心翼翼、偷偷摸摸地拉開通往頂樓的鐵門,而是與三五好友、系上同學們在頂樓輕鬆自在地活動、交流?如何讓頂樓—做為一個公共空間—充滿溫度和靈魂?我們都可以試著為通風、空曠的頂樓提出各種不同的想像並進行實踐,讓它的層層限制被拆解、轉化,而能成為一個人們生活的公共空間。

↑頂樓活動平面圖




















define
屋頂屬於居民的共用部分
公寓大廈管理條例第 8 條、第 33 條第 2 款。共用部分是指公寓大廈專有部分以外之其他部分及不屬專有之附屬建築物,而供共同使用者。(公寓大廈管理條例第 3 條)

define
頂樓的公共性
最高法院指出,「未經共有人協議分管的共有物,共有人對共有物之特定部分占用收益,須徵得他共有人全體之同意,如未經他共有人之同意而任意占用收益共有物之全部或一部,他共有人得本於所有權請求除去其妨害或請求向全體共有人返還占用部分。」

define
〈臺大生科館頂樓上鎖 阻逃生通道惹爭議〉
自由時報電子報 /2013.5.21
請參考 http://goo.gl/2OMi3K

傢傢久 X 不只是家家酒


傢傢久 X 不只是家家酒

◎黃袖舒 官芝羽

Q 請問傢傢久的起源與組成成員是?

A
   一百年學年度第二學期時,陳東升老師開設了「社會經濟組織的創新與設計」,是一門理論跟實踐並行的課程。這門課的重點在於思考資本主義的替代方案,同時也參訪了一些國內和國外的實例。

  課程最後三分之一學期我們需要呈現期末方案,期末方案是針對我們所關心的議題擬定可行的實踐方案。我們那組是做社會住宅,並不是真的在推動政策,而是做有社會經濟的社會住宅,去構想住在裡頭的人的樣子,做這個報告時有一種我們真的要採取行動、完成事情的感覺。後來在期末報告時發表我們的構想,當天報告結束後,大家開始了解彼此之後的志向;同時,兩位學姊在台中找到了適合操作我們想法的地方,嘗試去做青輔會「滅飛計劃」 的提案。於是,課程的結束便是傢傢久成軍的開始。

  傢傢久的成員並不固定,當初報告時有九個人,之後有人出國、寫論文,到滅飛計畫時剩下六個人,後來又有對團隊計畫感興趣的新血加入。

Q 請問最初創立傢家久時,有什麼計畫?

A
  傢傢久有很多對社會經濟組織的想法,如果之前所提到的社會住宅是個很大的集合,那現在在做的事情很像是在嘗試運作零組件,社區合作農園是其中一個,另外也有像是社區廚房、社區托老托育等,主要都是希望讓經濟回歸最原本的目的:滿足需求。所以「傢傢久」名字意義是以人為本的家,家跟家之間是有連接、有互動的,久是可以永續,同時「久」這個字也是兩個「人」所組成的,代表傢傢久是以人為關懷的團隊。

  在屋頂種菜是「大學小革命」的計畫,名為「farm 手作 - 都市合作農園實驗計劃」,期望讓人與人之間不再只是透過貨幣連結,並希望生產跟消費間可以有更多接觸,同時藉由一堂課去模擬「合作生產、在地消費」的生產分配型態。並思考大學累積了那麼多人才資源,該如何能讓周遭變得更好,去思考大學與周遭社區可以產生怎麼樣有機的依存關係。

  「傢傢久」名字意義是以人為本的家,家跟家之間是有連接、有互動的,久是可以永續,同時「久」這個字也是兩個「人」所組成的,代表傢傢久是以人為關懷的團隊。

define
滅飛計畫
滅飛計畫是經濟部中小企業處為有效提升閒置館舍運用率,透過辦理「滅飛創意大賽」廣邀全國青年齊心恢復各地閒置館舍生機,使其得以全面活化而永續經營,後續並將輔導標的館舍所屬地方政府參考優勝團隊提案內容,以爭取經濟部地方產業發展基金挹注。

define
共食派對
共食派對是邀請有興趣參與的人一起來享用頂樓的收成


Q 請問當時申請社會社工系館頂樓空間的過程?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



  一開始是在系務會議上提出空間使用的申請,但面臨了各種不同的意見,有些老師贊成,有些老師有安全、漏水方面的疑慮,有些則不表示意見。所以我們後來有再多做一些關於頂樓菜園的說明,並挨家挨戶的拜訪在四樓雙號側靠近農園的老師,希望可以跟老師說清楚情況。

  這些不同聲音對我們而言是有點措手不及的,因為一開始沒想到會有那麼多意見出來,但這些經驗對我們的幫助也很大,可以得知未來在推廣到社區時,居民會有怎樣的疑慮。
  另外一個困難是所有權的討論,學校認為系館空間屬系館所有,但誰可以代表系館?誰可以同意空間使用?第一次系務會議沒有通過這個申請時,我們又跟系主任、老師針對空間使用的疑慮做討論,在第二次的會議提出對疑慮的回應後,就沒有什麼太大問題了。

Q 請問打算如何推廣和延續團隊的理念?

A
  在共食派對前,有分成幾種類型,例如學生會的博雅深夜食堂分享,也有接受一些採訪,最主要是讓很多有興趣的人、團體來到屋頂農園參訪,包括多倫多大學在台灣的社會創新小組、浙江大學來台灣自由行的同學、社區規劃師團隊等。

  計劃還沒有正式開始時,有辦「想像屋頂腦力激盪派對」,請系館使用者、都市綠點團隊來分享經驗,並想像屋頂可以變得如何,還有「那一晚,我們在屋頂」的活動,讓大家一起採收,一起料理食材。這過程中並不會刻意去講太多我們的理念,反而大家會在參與過程中主動發問,包括我們採收的是什麼菜,怎麼料理,種了多久等等。因為如果是辦演講,會來聽演講的人都已經是有興趣的人,很難把這些概念傳到其他群體,而辦派對是比較軟性的方式,讓更多人願意前往了解我們的理念,之後還想辦不插電演唱會、電影院等等。

  關於延續的部份,我們同時在思考兩個問題,一是小革命如何永續發展下去。另外是可以提供怎樣的資源作為學生的培力。

Q 請問如何傢傢久團隊如何使用菜園的收成?

A
  一開始為了確保菜的品質,所以第一次收成是自己吃,之後就和計劃相關的老師們分享,接著從比較接近的左鄰右舍開始送菜,敦親睦鄰後會逐漸擴及整個系館使用者,也邀老師上屋頂看一看、採收作物,同時介紹這個計劃的理念。在九月初的一場研討會上用自己種的薄荷泡茶,評價非常高,大家都愛不釋手,所以未來也希望可以用頂樓的菜配合系上辦活動,成為系上的特色。

Q 請問傢傢久認為在公共空間的作物該被如何使用?

A
  關於公共空間的部份,在我們之前有大猩猩綠色游擊隊 ,為了推廣可食地景,曾在學校挖草皮種菜,然而他們遇到最大的挑戰就是校園空間規定,因為學校是公有土地不能種經濟作物。至於社會系可以耕種的原因在於系上空間由系館自主管理,只要程序上合法即可,但由於還是公共空間,所以我們的原則是不能買賣,因為換成貨幣可能就會圖利私人,而且食物的原初價值是食用,我們想要保有本質。除此之外,菜是希望要能被公共使用,達到公共性,而這公共性是推廣糧食教育,另外公共是要滿足需要的人,這部份還在努力,希望這批菜能有回饋社會的功能,作為大學實踐公共性的方式之一。

Q 傢傢久在屋頂的角色是?

A
  傢傢久是申請教育部的計畫,比較像是計畫執行團隊,希望這門課可以讓大家知道台灣農業的結構,實作是讓大家獲得經驗,讓學生結合知識和能力後,可以對看到的問題提出行動方案。傢傢久是先打好頂樓菜園的各種基礎,基礎打好後可以開放更多人進來,而一兩年後空間誰有權力管理它,是可以討論的。管理的人不等於佔地為王,持續請下一波的人進來是很重要的,希望可以從系上找到不斷傳承的人力。

define
大猩猩綠色游擊隊
大猩猩綠色游擊隊是由一群第十一屆青年社區規劃師與議題關注者所發起的團體,希望一起將對城市空間的關注轉化為實際的行動。

define
經濟作物
農場能夠種植作物並販售,是因為學校將土地使用權交由農場管理,但農場的作物販售至農產品中心販售時,財務流通的部分仍是由學校單位管理,並非農場。

define
這門課
為陳惠敏教授所開的「台灣社會經濟發展專題:都市農作」


Q 請問有了菜園後,會如何影響原有屋頂的使用狀況?

A
  有了菜園後會吸引來的人是不同類型的人,我們覺得會有更多人想要上去,但反面來說是不知道這個空間是誰的,於是會有人問說可以上去嗎?  

  我們會覺得如果這個地方開始有越來越多人在這邊活動的話,每一個人就會無形中變成那個地方的管理員,所以這些人會開始注意說有什麼人在這有麼不適當的舉動。就我們的觀察,像是陳東升教授,他就蠻愛上去的,有一次還帶著他的筆電上去那邊工作,也有一些助理會上去,或是帶他們的老師一起,我的研究生同學也有說,好像每次上去都有新的東西,現在感覺越來越適合待在頂樓。

Q 在屋頂上種菜會不會有公共空間私有化的疑慮?

A
  我們覺得會很容易有這樣的想法,因為目前的菜園才運作半年,機制還沒有想清楚,所以是保持開放性,但還沒做好基礎建設前,不確定是否能讓大量的人進入參與;然而,我們也一直在想如何解決,會慢慢的想出方法。另一方面是說如果空間只是純粹的公共空間,那沒有人會想去經營,純粹的公共化真的好嗎?公私田是暫時的解決方式,希望課堂上有不同的科系同學,可以提供不同的看法,連公田也是需要大家一起討論的。

define
公私田
公田所收成的作物將被拿來作為公共性的實踐,私田作物為種植者所有,作為勞動獎勵。

專題:屋頂印象Xfarm手做 ──頂樓空間的想像與實踐


傢傢久 X 屋頂

◎林采鴻

系館在一般學生的認知和習慣裡,或許是個上課、和教授同學交流的空間。社會社工系館的配置也與這個印象相符,一二樓的室內空間有教室、研究生辦公室、社會系辦公室(社工系辦在三樓)和聯誼室,室外則有中庭、木椅區、藤椅區等等,三四樓則多為教授辦公室和會議室,通常大學部學生的活動範圍只在一二樓,以上的樓層或許偶爾會進入,但並不在日常必須之中。

  對於系館空間的討論和使用通常僅止四樓。然而更上一層的屋頂呢?我們或許不常走上去看看,以為屋頂只有沒有遮蔽的地板和強風,但是在今年暑假開始前,有一個團隊開始在屋頂上種菜、製作堆肥,規劃出一片屋頂菜園,種菜的目的是什麼?是為了體驗植栽的小確幸,還是為了在都市集約的土地上進行農耕,以達成更遠大的目標?因為這個團隊在屋頂上的活動,原本讓人感覺陌生的系館屋頂似乎重新「活」了過來,但是在被認為是公共空間的屋頂種菜,是否只與一個團體相關,還是那片看似遠在天邊的菜園,其實正在影響著我們使用系館的可能?

  2012 年 3 月,因為共同修了陳東升教授開設的「社會經濟組織的創新與設計」課,一群剛畢業的學生為了創造出一套不與社會資源分配互相衝突的經濟模式,組成了傢傢久團隊,提出計畫,並且持續地實踐著團隊的理想。

  傢傢久團隊目前以「Farm 手做─都市屋頂農園」和「好伴共同工作空間」為兩條主要支線,前者是藉由教育部大學小革命計畫的執行,在社會社工系館的頂樓種菜,並且開設課程,希望能夠藉由在都市集約用地的耕作,來創造出合作生產和在地交換(註一)的模式。「好伴」則是在台中的舊城區,以重新經過設計裝潢的老房子為基礎,打造出一個開放性高且低成本的空間,吸引個人工作者、創業家等等,在同一個平台進行交流,並建立起在地的社群模式。

  傢傢久團隊在持續運作的過程中,成員幾經變動,且橫跨社會、地理、商管、設計等多元領域。接下來關於傢傢久成員的訪問,將以「Farm 手做─都市屋頂農園」為主,除了探討團隊的行動與理念之外,也詢問傢傢久成員在系館屋頂種菜,如何規劃此開放空間的使用。除此之外,也探討屋頂空間使用的改變,對在系館裡活動的不同群體可能會造成何種影響?


註一:合作生產與在地交換
合作生產通常是指兩個 (或以上) 國家的企業,以合作經營的方式來共同生產某項產品,在生產過中發揮合作雙方的有利條件;在地交換則是指在生產地建立一個交換、互惠,以及再生產的經濟模式。

學生意見在拆除車架事件中的位置


學生意見在拆除車架事件中的位置

◎採訪
施冠卉、葉昀昀、游羽棠、劉桑祁、黃士玨
◎統整、文:黃士玨

  在拆除自行車架事件中,扮演關鍵性的角色都是「總務處」以及「系辦」的學校單位,學生難以主動發揮效果。從總務處決議蓋新社科院,與系辦溝通好在系館前架設臨時車架,到工程結束後拆除掉車架,學生似乎無發聲的空間,但各個動作卻是深深影響學生的權益。於是,《廣場》編輯小組訪問了兩位學生代表:社會學系系學會長黃永喬以及為本系學生的學生會福利部長林冠嘉,試圖了解他們作為學生代表的想法以及對此事件有何積極作為。


Q:請問是如何得知與了解車架被拆的來龍去脈?

A
黃:我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情是在貼在樹上要拆遷的公告出來之後(九月十五日左右),才知道這車架跟附近很多車架都是臨時的。後來打聽到,還沒蓋新社科院前附近有不少地方可以停車,但因興建的關係,原本的停車位移到附近空地成了臨時車架,又因當時學校和系上協調,系上反對興建永久車架,最後雙方妥協,承諾三年之後拆除臨時車架。可是我覺得這應該不是學生的意見,是跟系辦和當時的系主任協調後的結果,到時候等社科院蓋完會有新的自行車架,學校便會把臨時車架拆掉。三年後,也就是現在,我想拆車架是正當的依法行政。

林:(剛開學的時候)好像是同學們在臉書(大三系版)上討論,也有一些同學發現有車架要撤的事情後跟我說。詳細過程我不太記得,但後來我就直接去問總務處事務組的人了。

Q
編:你對車架被撤離的感受?

A
黃:這件事我不樂見,但也沒到我會想做些甚麼行動的程度。直到後來陸續聽到一些系上同學的聲音,甚至有人表明希望我可以做一些事情,我就覺得我應該基於一個學生代表的身分,去反應同學們的聲音。這一年來,大家在這有頗多回憶,有時拿個車,就莫名其妙聊了起來!那是一個我很喜歡的空間,不只是感情,還有很高的方便性。人行道也非常的寬,我行走上沒有甚麼不便,可能學校會認為多了一個阻礙物,但我覺得那多半是種視覺上的阻礙。因為視覺上的阻礙,而要拔除我們已經有感情的東西,我滿難過的。

Q
編:你們有什麼初步的動作?
A

黃:我有先了解同屆同學的聲音,先在臉書(大二系版)上發文詢問大家反對的理由,但是覺得「被拆也沒關係」的聲音在這裡是不會浮現的。反對拆除的人可以按讚,就有五十多個讚,占系上多數,所以也算是主流民意了。而大三是透過林冠嘉學長去詢問意見,幾乎也都是反對拆除,所以就覺得應該去為大家發聲。期間還有在研究應對方法,去系辦問,找到總務處事務組可以用「永久車架設置申請單」讓車架永久設置,也符合系上多數同學的需求以及希望,便朝這方向進行。

林:那時我知道情況後就直接去找總務處事務組的組長,然後以福利部部長身分請求總務處是否「再給同學多一點時間」,延緩拆遷時間。當初只是剛開學,我以「很多同學那時候可能還沒回來台北,大家沒看到這個通知,覺得不妥」的理由告知總務處,而學校也因此延期到了九月二十二日。如果只是爭取「延後一點」而不是要爭取「要求設立永久車架」的話,不用透過系辦等較正式的程序。

Q
編:那你可以說明之後的流程嗎?

A
林:目前大家是希望透過用「永久車架設置申請單」,讓原本搬走的臨時車架變回來並且變成永久車架,如此一來大家又可以回到當初的狀態。但這申請過程需要由系學會跟系主任協調,我就交給黃永喬處理了。

黃:現在匯集完大家意見之後,填了申請單、給系主任柯志哲老師蓋章(中間曾數次來回修改),便交出去了。然後接下來就讓單子去跑行政程序。而目前也有普遍彙整到社工系同學的意見,由尹又令(社工系系學會會長)在學生社團發文,了解到也滿多人有這個需求。社工系系辦部分也是由他去溝通,系辦雖然不完全贊成,但尊重學生勇於表達自己意見的聲音,社工系系辦也是說我們就先遞交單子之後大家再來談。社工系主任本人是支持這件事情的(亦由尹又令去談)。所以社工系系辦、系主任方面都有溝通過,才不會發生到時候學校如果回過頭來找他們問意見的話,會因不知情而有很錯愕的情況出現。

Q
編:你認為中間可能比較有困難的部分是什麼?

A
黃:之前我有一陣子我在想的是,申請程序中的一環中,校規小組(台大校園規畫小組)可能是一個比較難過的關卡。他們會考慮學校整體的整潔美觀、行車順暢等指標,並做出適合蓋車架與否的結論,也可能因此否決申請。所以我有想過是不是要直接去找校規小組談這件事,而不是讓單子送過去之後直接被否決。

但要約他們的時候我想了一下覺得說,我如果直接找他們談,單子都還沒送,好像是把校規小組直接當作一個對立的團體然後找他們出來辯論、說服他們。我覺得這會製造一種對立,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還是先照程序來走。之後如果校規小組真的否決的話,那我們再做一個更完整的民意彙整,像是連署、或其他形式,把我們的訴求寫得更清楚,再去找他們重新談一次。

Q
編:你覺得學校目前需要擔心的地方有哪些?

A
黃:另外一個想在系館前申請永久車架的原因,就是怕下學期新社科院學生開始使用後,將近兩千位同學的經濟系、政治系同學將全數移駕至此,腳踏車量可以想像地會爆多。但目前觀察新社科院尚未開始使用,旁邊一部分腳踏車架就放了一排的車;而且向學校要詢問社科院自行車估算量資料,得知有七百多格,即使塞滿容納上千台車也可能無法招架近兩千台的需求。若仍然不夠停放,車輛轉置到到社會社工系館以及國發所,就變成我們遭殃了。

林:從校規小組的編制上,我們查到委員的名單都是各學院的教授,卻沒有看到學生可以做為發聲代表的編制。因此在這方面我們擔心公文送出去之後,全部的行政行為將由學校角度處理,在討論上學生可能沒有一席之地,可能只能列席參與旁聽,若是如此我會覺得滿可惜的。

Q
編:之前好像有聽說,臨時車架被拆走沒過多久就有水源阿伯來過,你們的看法是?

A
林:可能水源阿伯好像當天就來拖了一些車。其實我自己滿好奇只拖「一些」是怎麼回事?我印象很深刻的是那天是禮拜一早上,我那時候在系館上課,然後第二節下課快上課時同學就走進教室跟我說:「欸,水源阿伯好像在拖車!」。那時候自己的車子也還停在系館前面,聽到水源阿伯馬上來拖車之後才想說不知道大家有否意識到「系館前面已經不能停車了」這件事,另一方面自己的車子也停在那裏。可是自己第三節下課之後發現自己違停的車子還在,好像只拖了一部分的車子(我其實不確定) ,大部分的車子都被水源阿伯擺得整整齊齊還在那邊。總之那天水源阿伯來過之後我跟幾個上課的同學的車子都還在,所以不確定是否有人的車子被拖。而且我在地上沒有看到有「吊水源」黃字。可能是水源阿伯的車子滿了,不然就是阿伯經過附近把車排整齊罷了。

Q
編:印象中系辦已經有在九月二十三日寄信告知學生系館前不能再停車?

A
林:那是水源阿伯來過之後當天中午我急忙到系辦發的。因為那時候覺得系辦沒什麼反應,覺得小小一張告示貼在門口大家就會知道,但顯然大家沒甚麼理會,車子還是照停。

黃:禮拜一早上把車架撤走後,如果是當天直接拖吊,我會覺得不近人情,是個僵硬的依法行政。他把我們看成僵硬的違犯規範者,所以就用僵硬的手段來對待我們。但其實我記得是禮拜五他才來拖的,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覺得學校的作法算是中庸之道了,我其實不反對這樣做,而且公告已經貼了三週了吧。

Q
編:就此討論下來,會不會覺得學校的校園規劃比較被動?

A
林:其實學校也有校園規劃小組主動去做整體的規劃,在新建工程規劃設計內容、環境或景觀改善規劃專案、校地開發計畫、校園土地利用規劃等都有專案規劃,小組每個月也會開兩次會議;但如果有「異動」就要提案審查,請他們看變更適合與否,此較偏向被動申請。其實,像系館旁邊那條臨時道路也是一樣的道理,也是為了工程需要所以去開一條,但那是臨時的,但因為大家都習慣從那經過,所以現在也在討論是否要爭取成永久道路。

Q
編:若永久車架申請成功,你覺得有什麼特別的意涵嗎?

A
黃:如果這個事情推動成功,我覺得相當程度代表「學生真的有決定自己使用空間該長怎麼樣的話語權」,也代表說「學生代表真的能夠將學生的需求反應上去,然後校方也真的聽得見、會採納」。所以如果真的能達的到的話,我覺得是校園民主的一個很好的示範。


CONCLUSION

  經由這次訪問,可以看見學生代表試著積極匯集系上同學多數人的意見,並向學校申請「永久車架」,以捍衛「學生停車的權益」。筆者從一開始接觸這事件,到訪談這兩位學長時,以為會遭遇一股激烈的「學生」與「校方單位」的抗戰,但實際上,彼此之間不應只是對立,更多的是協調以及妥協。校方單位作為一個管理要角不應只是像個「反派角色」主掌管理學生的規則,而忽視學生權利,它同時也為學生提供專業的服務,營造更好的學習氣氛;而學生,在面臨自己權利將受損的情況,也試圖讓學校理解學生的窘境,希望校方正視,並且營造雙贏的局面。學校固然擁有作為主管機關的行政權,但關乎學生的腳踏車架,是不是學生的意見也能充分被討論到?學生的需求是不是真的能被看見?目前兩位受訪人提出兩點問題:新社科院搬回來的學生量將多於車位負荷量,以及申請程序上學生意見表達的重要性該如何拿捏,希望校方能多重視並設法解決。雖然法條規定「臨時與否」以及學生停車「習慣」的拉扯,尚未告一段落,但希望藉此訪談,釐清拆除車架之脈絡,並為這學生爭取權益一事做完整的歷史紀錄。

車位數與校園規劃種種


車位數與校園規劃種種

◎劉桑祁

新社科院即將落成,原本荒煙漫漫的辛亥路校門區的未來,可以預見即將有大量人口活動。對於不久後的變遷,相信有許多人好奇校方的因應和規劃藍圖。《廣場》編輯小組因此蒐集了小小線索,和多數人的困惑,據此實際採訪總務處阮偉紘先生和林新旺主任,渴望進一步探討校方目前政策,和校園規劃中學校和學生的關係。

Q:政治系、經濟系遷入新社科院後,車位是否足夠?

A :總務處回答(阮先生)

我們實際觀察文學院前學生的停車狀況,發現那裡三公尺停了十幾台車。新社科院規劃時我們是以三米停 7 台車的規格算,估計 742 個位子,擠一點的話可以停到 1000 台。另外,說明一下,目前可以看到的腳踏車停車位有兩塊,分別是新社科院和社會系館中間,還有新社科大樓和語言中心之間,這兩塊車位加總只佔整體規劃車位的三分之二,另外三分之一還在施工範圍內,被圍籬圍起。

clue...

筆者估算目前政治系、經濟系學生總數約 1947 人(註一),車輛總數約 1363 台(註二),假設遷院後學生修課、老師開課狀況維持不變,估計尖峰時刻車輛數約為 551 台(註三),不考慮研究室人員、圖書館社科分館進出人口和政治系、經濟系進出系館人口。(註四)

註一:2010 年社科院政治系含研究生 1077 人、經濟系含研究生 870 人,共 1947 人(資料來源:台灣大學 2010 年統計年報 http://acct2010.cc.ntu.edu.tw/)
註二:每一位台大生平均有 0.7 台車(總務處提供),1947*0.7=1363
註三:假設每門課都達修課人數上限,以星期三 34 節為例,修課人口約為 787 人,乘上擁車率 0.7,約 551 人(787*0.7=551),參考資料:台大課程網 https://nol.ntu.edu.tw/nol/guest/index.php
註四:社科院包含政治系、經濟系、社會學系、社會工作學系、新研所、國發所,其中除了政治系、經濟系以外,皆有獨立系館,故此所做的計算皆以政治系、經濟系為主。

clue...

實地探查新社科院目前可見的停車區,大多是舊式 U 型車架,若以一個車架(三個 U 字空間)可停 15 台的數量計算,目前可看到約莫 870 個車位。

murmur...

意思是總務處心中隱約覺得會停超過 742 台嗎?若是如此為什麼沒有選擇多規劃一些車位呢?

----------------------------------------

Q:校方對於腳踏車停車的規劃是什麼?

A:總務處回答(阮先生)

學校的政策目標是希望腳踏車停車地下化、集中化。具體的例子像是近三年內建的博雅,當初博雅被規劃為共同教室,預計車位需求量大,所以地下層設計了一整片腳踏車停放區。順帶一提,目前教學二期,也就是綜合教室那棟〈註五〉,因為年限到了要重新蓋,一樣是規劃成類似博雅的地下一層腳踏車位。

註五:位於活大附近,被警示繩圈起來的一塊土地。

clue...

民國 100 年 5 月 24 日國立臺灣大學自行車停車位調整規劃要點(節錄):
「三、(二) 校內既有建築物周邊應逐步減量自行車之停放,並儘量挪移集中至單一停車空間。」

----------------------------------------

Q:既然如此,社會系館那邊有考慮過自行車地下化嗎?

A :總務處回答(阮先生)

沒有。因為系館大多是早期興建的,當時都只有考量到要給汽車停,沒想到腳踏車。系館的坡道都設計成 1 比 8〈高比長〉,這樣的坡度對腳踏車來說太陡了,適用於腳踏車的至少要像博雅的 1 比 12,原因是汽車有馬力,而腳踏車沒有,如果不夠緩,腳踏車煞車殺不住,可能直接撞到地下室牆壁上,所以不能直接把預定的汽車位改成腳踏車位。

----------------------------------------

Q:為什麼學校對於腳踏車位的規劃是選擇「地下化、集中化」呢?有考慮過其它方式嗎?

A 總務處回答(林先生)

學校原本是希望車位的設計能同時照顧到景觀和方便性,因此,我們在開會時有建議在正面以外,如側面、後面多設車架,這樣一來在景觀上比較不會受影響。可是會議時有些委員有意見,他們希望大家可以用走路的方式。

murmur...

這裡的委員也許是指校規小組和某些教授,那意見的部分就是指維持門面乾淨的景觀方面要求。

----------------------------------------

Q:校方怎麼看待學生使用自行車的習慣?

A 總務處回答(林先生)

我們理解一年級的課程比較分散,很多都在普通、共同教室上課,像這種共用教室我們就會儘量設較足的車位量。但儘管如此,很多時候大家腳踏車還是亂停,對校園景觀造成很大的困擾;有時候我們也看到一個禮拜都不動的腳踏車,長期占據一個位置。而事實上三四年級使用自行車頻率就大幅降低,我自己以前在學校念書時,腳踏車被偷走之後就沒再買,開始走路,那時候我一二節在語言中心,三四節在另外一頭,走路過去剛剛好,只是要走快。

clue...
民國 100 年 5 月 24 日國立臺灣大學自行車停車位調整規劃要點(節錄):
「三、(三) 自行車停車位調整後原則不得大於現有設置數量。」

----------------------------------------

Q:校方兩年前就認為自行車位非常足夠,甚至應該減少嗎?

A 總務處回答(林先生)

全校腳踏車位提供兩萬九千多席,實際申請的車證數,包含校外人士,大約是兩萬二。大家可能會感到驚訝:車位提供量明明那麼多,卻又總感覺車位嚴重不足。那其實是因為車位總數中包含宿舍區,而感覺不足的部分通常是上課教室周邊。究其原因是建物周邊土地有限,不可能滿足所有同學都有一個位子,變得大家要走遠一點才可以停。試想,如果宿舍、系館和通識課程各一個位子,也就是一個申請人需要三個位子,那麼全校就要有六萬個位子,換句話說就是現有腳踏車地乘二到三倍,結果可想而知──滿山滿谷的腳踏車,非常可怕的情景。

murmur...

重點應該不是車位總量,而是是否足以應付尖峰流量。另一方面,建物周邊土地有限,車位不可能無限上綱,為了達成集中化、地下化,勢必會增加車位和目的地間的行走距離,以此而言,如果腳踏車位失去一定的臨近方便性,就失去為了節省時間,而校內騎車這個重要特點,這樣一來是否有本末倒置之疑?然而,要求多大程度的臨近方便性是合理的?博雅和普通離得太遠了嗎?又,多遠的距離是在方便性訴求的可接受範圍內?因為景觀訴求而形成的自行車停放規劃,如果導致方便性不足,而又出現普通教室前擁擠雜亂的腳踏車現象,也許是在變相地破壞景觀。

----------------------------------------

Q:學校有其他針對腳踏車問題的應對措施嗎?

A:總務處回答(林先生、阮先生)

林先生:事實上四、五年前在 Ubike 還沒實施時,學校就曾經規劃一套封閉式公共自行車系統,和 Ubike 差不多,但最後推估費用大約一億多,超出預算太多;然而除了費用外,還有違管問題,主要是使用者通常無法愛護共用車,有騎 Ubike 的人就應該能明白,很多 Ubike 常常是壞掉的,這些問題怎麼克服、實施,我們都還在思考進一步的措施。

阮先生:目前有在處室先做實驗的是「私人腳踏車共乘」,這項計畫的主要目標對象是「一個禮拜沒來幾天、腳踏車較常閒置」的大三大四同學。從我們總務處事務組開始,推行同仁間共乘,主要是採互借的做法:由有騎車需求的同仁跟有腳踏車的同仁索取車鎖密碼,自己去拿。原本我們行政人員是每人一台腳踏車,現在改成若有 20 個人,就只留 5 台,省了 15 台。希望這樣的做法能從行政大樓開始做起,逐步推廣出去,雖然目前只是事務組測試階段,還沒到其他單位,但就是為了讓我們未來有足夠的車位可供停放。

murmur...

重點應該不是車位總量,而是是否足以應付尖峰流量。另一方面,建物周邊土地有限,車位不可能無限上綱,為了達成集中化、地下化,勢必會增加車位和目的地間的行走距離,以此而言,如果腳踏車位失去一定的臨近方便性,就失去為了節省時間,而校內騎車這個重要特點,這樣一來是否有本末倒置之疑?然而,要求多大程度的臨近方便性是合理的?博雅和普通離得太遠了嗎?又,多遠的距離是在方便性訴求的可接受範圍內?因為景觀訴求而形成的自行車停放規劃,如果導致方便性不足,而又出現普通教室前擁擠雜亂的腳踏車現象,也許是在變相地破壞景觀。

----------------------------------------

Q:學校有其他針對腳踏車問題的應對措施嗎?

A 總務處回答(林先生、阮先生):

林先生:事實上四、五年前在 Ubike 還沒實施時,學校就曾經規劃一套封閉式公共自行車系統,和 Ubike 差不多,但最後推估費用大約一億多,超出預算太多;然而除了費用外,還有違管問題,主要是使用者通常無法愛護共用車,有騎 Ubike 的人就應該能明白,很多 Ubike 常常是壞掉的,這些問題怎麼克服、實施,我們都還在思考進一步的措施。

阮先生:目前有在處室先做實驗的是「私人腳踏車共乘」,這項計畫的主要目標對象是「一個禮拜沒來幾天、腳踏車較常閒置」的大三大四同學。從我們總務處事務組開始,推行同仁間共乘,主要是採互借的做法:由有騎車需求的同仁跟有腳踏車的同仁索取車鎖密碼,自己去拿。原本我們行政人員是每人一台腳踏車,現在改成若有 20 個人,就只留 5 台,省了 15 台。希望這樣的做法能從行政大樓開始做起,逐步推廣出去,雖然目前只是事務組測試階段,還沒到其他單位,但就是為了讓我們未來有足夠的車位可供停放。

murmur...

這樣的模式或許在辦公室的同仁之間有一定的可行性,因為行政人員的活動範圍、時間較一致,但這樣的想像規劃,又要如何更進一步的擴大到全校眾多的大三大四同學呢?比起學校的行政人員,學生會因課程安排的不同,在不同地點上課,那這樣互借的共乘模式在學生之間,就變得較難達成了。

----------------------------------------

Q:目前校方進行中且認為成功的腳踏車方案有哪些?

A 總務處回答(阮先生)

一來是腳踏車車架改良了,從原本 U 形桿三角車架到變成ㄇ形桿,容納空間增多,區塊間比較彈性;二來是設置限停區,就是只有幾點到幾點可停放,讓過夜車被拖吊,爭取出更多空間,也可以部分解決閒置腳踏車的問題。未來目標是讓腳踏車、汽車和行人分道行進,這樣會比較安全一點。

----------------------------------------

  車位數一直是學生關注的焦點,而校園景觀的維護對學校而言也有一定程度的重要性,然而,這些真的是腳踏車爭議不斷的肇因嗎?學生的期待和校方的用心能否有更適當的溝通平台?而在校園規劃方面,學生和學校雙方各自負擔了什麼樣的權利義務呢?

  自行車的集中化、地下化是符合校園景觀規劃,和足量車位數的一個相當理想的方向。但在實行成效方面,以博雅地下室為例,就算有了地下自行車位規劃區,學生依舊寧願擠在普通教室前停車,由此顯示,對學生而言臨近性能相當程度凌駕被拖吊的風險、和車擠車的不適。以事實而言,車位數是多於申請車證的車輛數的,然而,遇到停車不便的情形,學生容易直覺地認為是根本性車位數的不足;另一方面,校方因為計算上車位總量充足,加上景觀維護因素,不願在更多臨近建物的地區架設置更多車架,而建物周邊土地有限的狀況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以上種種原因導致校園停車問題無法有效獲得改善。

  在整個訪談過程中可以感覺到,校方在自行車規劃方面下了不少功夫,從幾年前就一直在構想的公共自行車系統、U型車架改良成ㄇ型的車架,再到行政部門近期率先實驗的共乘機制,種種面向都可以看出校方並非只是僵化地執行違規、拖吊、罰錢、領車的行政循環而已,更多的是硬體設施以外的新構想。但以學生的角度而言,對於校方的政策大多只會看到結果,不會明白背後種種考量,若沒有校方主動性的宣傳,實在很難看到校方整體的規劃和作為,進而對於校方的做法有時難免感到費解。

  校園自行車停放是屬於校方和學生雙方的共同議題,在這樣的前提之下,校方應當單憑規劃和制訂、執行政策規則,期待自行車總有一天走向集中化和地下化嗎?民主社會之中,政策的宣傳已被劃分為政府當然責任之一,以校園是小型社會的觀點而言,校方若可以在宣傳理念(地下化、集中化等…)方面多下功夫,應能有效減少學生對校方的誤解,使校園議題溫和化,也使問題更透明化、擁有更多討論空間。在學生沒有管道了解校方規劃時,是無法提供較實際有效的建言,這樣的結果一併折損了學生的權益,使學生在校園規劃這個面向,處於相對被動、只能單方面接受者的角色,

  以學生的責任而言,若校方能採取相對積極的作為,確實有效傳達政策,且沒有遭到學生反彈,我們也應當期待自身尊重、遵守甚至盡力配合校方規劃,共創更理想的校園。



意見廣場:你有聽說系館前的車架要被拆除了嗎?  


拆除始末爭議言歸何處? 總務處與系辦的各自表述


拆除始末爭議言歸何處?
總務處與系辦的各自表述

◎游羽棠

  在許多社會及社工系學生的共同記憶裡,上課鐘響三分鐘前拎著早餐匆忙將代步愛駒俐落停在系館前的寬闊車位中,或待結束一整天的文本荼毒及持續至深夜的討論後,邊走向照明充足的系館前車位取車,邊和三兩好友們隨口閒談著細碎的生活瑣事,企圖在灰暗厚重的生活中找出足以帶些許微光的縫隙,然而這樣微小但確切的幸福,卻在系館前的車架遭到無預警拆除後被迫告終。車架容納了每日熙來攘往人潮帶來的行色匆匆,藉著提供安棲之所給予人們維持安定生活的情緒出口,但是無預警拆除車架後,我們被迫習慣突如其來的改變,何以對學生影響重大的決策流程能悄然無息得如此理所當然?試圖藉由此次報導探討,當再度遭遇類似事件,哪一方能代表全系館公共空間的使用者發聲?甚至做出決策?亦企圖釐清在此事件中受影響最鉅的兩系學生,為何會是最後一個知曉決策結果,學生的發聲權是否受到漠視?通知學生將拆車架的責任應歸何處?
  
  約莫一個月前的週五,眾人面對眼前課業早已興致缺缺,一心只期待周末的到來,課堂間窒悶的空氣卻被一聲呼喊劃破:「水源阿伯來拖吊了!大家快出去救車!」隨著新社會科學院大樓的車位興建完成,系館前車架在突如其來的通知後即刻拆除,同學間瀰漫著巨大的疑問:「為什麼在沒有被通知的情況下就拆除車架?明明對學生影響最大,我們卻沒有任何表達意見的機會?」

  對學生而言,拆除車架的行動似乎是個突如其來的驟變,但實際上以事務組的行政程序來說,理應於中秋連假前完成拆除,然而開學第一週許多同學尚未返校,若直接拆除會影響太大,在目前為社會三的福利部長林冠嘉建議下,將拆除工作移至連假後,使同學生活的不便性降到最低。然而最受爭議的是,為什麼得到拆除車架資訊時,已是拆除前的倒數幾天?難道無法在一開始就告知,使大家可以有心理準備嗎?

  系辦林編審表示,當初總務處事務組通知將拆除臨時車架,還給系館乾淨的門面時,系辦確認總務處已盡了告知同學的義務,在得知所有同學都收到將拆除車架的訊息後,即同意依原定計畫拆除。然而問題的癥結點在於,總務處因無法取得全系所同學的資料,無法一一通知,只能在停放於系館前的自行車貼上紅色警告單,但是當時正值暑假,許多同學皆離校返家,根本沒有機會看到貼在自行車上的通知單。對此總務處事務組表示,通知同學不應也不可能交由總務處負責,因總務處只是將施工訊息告知系辦,後續的通知及聽取同學意見系辦應為第一線負責單位。對學生而言影響重大的設施變動,只在正式拆除車架前幾天,由系辦工讀生發一封 email 通知大家此一消息,漠視學生的生活權益,遑論如國發所召開所務會議討論車架去留,尊重公共空間所有使用者了。
哪一方可以代表公共空間的使用者發聲?
  
  時間往回推到八月初,隨著社科院新建工程接近尾聲,社科院外的平面停車場亦釋出足以支應社會社工系學生需求的自行車位,總務處事務組依三年前設臨時車架時的約定,通知社會系辦及國發所辦即將拆除臨時車架,並詢問是否有保留意願?根據總務處事務組阮幹事表示,早在八月初即以電子郵件方式通知社會系辦林編審及國發所李編審車架拆除一事,國發所經過所務會議討論後決議依原定計畫拆除,然而社會系辦卻遲遲沒有回覆是否同意依原訂計畫拆除車架,總務處因而在九月初去電詢問林編審,立即獲得同意拆除車架的回覆,即開始排定拆除時程。

  對許多系館公共空間的使用者而言,大門前成排的自行車架早已不再只是純粹的停放功能,也兼含了意想不到的社會互動功能,一走出系館就能看見許多人際互動的場景正上演著,無論是喧嘩聲四起的三五好友們討論著晚餐地點,羞怯甜蜜的情侶正含情脈脈的相互依偎,都是系館前無可取代的風景。當初總務處協商社會系館暫時設立車架時,以吸納因社科院施工而頓失車位的本系學生及搭乘大眾運輸工具的通勤族們為目的,但當時系辦即向總務處事務組聲明此乃「臨時車架」,需在社科院自行車停車場完工後拆除。然而,學生如潮水一波波湧入,物換星移間眾人已習慣車架的陪伴,望著系館前一片空蕩蕩,少了歡聲笑語及此起彼落的招呼聲,如了無生機的蕭瑟冬季提早入侵。

  縱然當初的約定為拆除臨時車架,事務組除再次詢問保留車架的意願,訪談時也透露希望設立永久車架以紓解可以預見的人潮,由此可看出拆除車架並非無可轉圜,甚至是能夠廣納公共空間使用者們意見後再行決策。無論是希望維持系館門面的教授及職員、期待維持車位的便利性及互動性的同學們,都是系館公共空間的一員,不分年齡及社會地位的區別,共同以使用者的身分,就車架存廢或其他公共空間使用的議題討論,闡釋己方觀感也聆聽對方想法,期許未來能朝此方向邁進,在聽取多數聲音的同時,也尊重少數的建議,一起讓系館各處真正成為「公共空間」。

2013年12月8日 星期日

專題:腳踏車的流浪之旅--系館前腳踏車架拆除事件


事情經過

◎施冠卉

原本社會系館旁、鄰近辛亥路側門的空地可停放腳踏車,三年前新社科院開始動工之後,空地變成工地,為了將社科院施工預定地上的車位完全轉置,校方在語言中心前方、系館門口和國發所門口設置臨時的腳踏車車架,並且約定在新停車場啟用後拆除。2013 年新社科院完工,8 月 1 日工地釋出腳踏車停車位,於是暑假時總務處事務組發送電子郵件給三個設立臨時車架的單位。根據事務組阮偉紘先生的說法,當時社會系系辦並沒有回覆。後來,阮先生致電詢問,系辦林編審表示可以拆除車架,但事務組考量到暑假時大部分學生不在學校,拆除車架恐危害同學權益,因此決定於開學後將車架拆除。

  開學時,系館前方樹幹貼了預告 9/15 車架即將拆除的通知,事務組也在每輛腳踏車上貼通知單提醒同學。學生會福利部部長林冠嘉於 9/12 向事務組表示希望能延後拆除車架的時間:「我跟事務組的人說延期到 9/22 號以後,原本是預計開學當周就要拆了。很多同學那時候可能還沒回來台北,大家沒看到這個通知,覺得不太好。」,經過福利部部長的爭取,校方同意將拆除期限延後至 9/23,也就是中秋連假過後的星期一。

  公告拆除日當天,林冠嘉發現很多同學還不清楚車架即將拆除、停在門口的腳踏車會被拖吊,因此以系辦工讀生的名義發送郵件再次通知。事實上,9/23 當天事務組並沒有拆除車架,阮先生表示:「我們有公告一個時間,可是我們不會在公告那個時間的『當天』去拆,一定是過了那天之後才會有動作。比如說公告說 22 號,一定是 23 號才拆,我們不會在 22 號當天就去拆,因為大家對那個時間點可能會有爭議,不知道 22 號的幾點可以拆除。同樣的道理,拖吊也是。總務處這邊在實務上基本上都是放寬那個時間,至少在公告確認,大家都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才來拆車架。然後再隔一天再做拖吊的工作,避免誤會之外,也至少讓同學有一個緩衝的時間。」根據阮先生的行事曆記錄:公告拆除時間到 24 號,26 號拆除,又隔一天水源阿伯才開始拖吊違停的車輛。

  車架拆除使系上學生產生許多質疑和不滿,系學會會長黃永喬蒐集同學的意見之後,認為應該爭取在系館前設立車架,經詢問總務處,和社工系同學達成共識,依照規定取得社會社工兩系系主任的同意,向校方遞交「永久車架設置申請單」。至於未來校方永久車架申請的程序將如何進行,阮先生說事務組將請營繕組、校園景觀規劃小組 (註 1:簡稱校規小組)、以及環境保護暨職業安全衛生中心 (註 2:簡稱環安衛中心)審核—營繕組針對施工相關問題討論、校規小組審查景觀、環安衛中心負責考量消防安全動線,通過三個單位的審核之後,事務組會召集附近系所於現場會勘,會勘是正式施工前的一個確認,確保營繕組知道腳踏車架的確切擺放位置,如果有意見的話會直接在現場協商。對於爭取永久車架可能的結果,阮先生認為:「基本上因為原本就有設腳踏車位,只是臨時性的取消,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你們系館前面的部份,只是走一個行政程序,大家都蓋章、大家都同意,我們就依據大家通過的意見設立。」



註 1. 校園景觀規劃小組
校規小組隸屬於校務發展規劃委員會,它是一個附屬的幕僚制度,負責以校園景觀為出發點提出建言給全校各單位,也就是校規小組不負責決策,僅提供建議。校規小組沒有特定的審查機制,主要由建築及景觀規劃相關系所的教授討論利弊得失,再呈請建議給校園各單位作為決策參考。

註 2. 環境保護暨職業安全衛生中心
依據環境保護及職業衛生安全法令所設置,由總務長兼任主任,校內相關科系教授兼任組長,負責推動校園環保及衛生教育訓練、進行環境影響評估以及推動有關環保衛生之計畫。

廣場03刊目錄


編輯手札

◎葉昀昀

  大家好,久違的第三刊終於來了!隨著新學期的開始,《廣場》的編輯團隊也有了新氣象,有傳承、有新血,在這一年的編撰、運作後,雖然專欄內容和形式皆有所變動,但當初創刊的期許並無改變,那就是:連結彼此、關注公共。
如同《廣場》的發刊辭所言:「我們熟知談論著結構與個人的腔調,也聽過滿溢關懷與行動的言辭。但密佈四周的某種話語、某種嗓音,我們卻不甚瞭解/我們渴望更深刻的理解和溝通」

  《廣場》作為一份系上刊物,希望可以連結我們日常生活中許多「來不及認識」的「個人」與「公共」。因此,本刊主題將以「系館空間」為題,將我們關注公共事務的眼光拉回社會系學生最熟悉的系館,看看在這空間中,究竟有甚麼有趣的事情正在發生、或者有什麼事情在人來人往之間長期被忽略。

  你知道系館的頂樓有在人種菜嗎?頂樓常被人們視為一個閒置的公共空間,陌生而少人接近。但從今年暑假開始,一群修過社會系選修課「社會經濟組織的創新與設計」的夥伴在課堂中發想、畢業後組成傢傢久團隊,開始在頂樓規劃出一片都市屋頂農園,希望能夠藉由都市集約用地的耕作,創造出合作生產和在地交換的模式。這會對頂樓的空間造成甚麼樣的影響?又可能有什麼樣的意義和需要討論的地方?……請見<屋頂印象 Xfarm 手做 ──頂樓空間的想像與實踐>,和我們的編輯們一起瞧瞧這些系館頂樓的新鮮蔬菜之間,有什麼有趣的火花正在迸發吧!
  
  「聽說系館前面的腳踏車架被拆了…」約一個月多以前,在多數學生未有預料之下,系館前腳踏車架在中秋連假後即被拆除,而這之中也有許多傳言在大家不了解的情況下游竄,系辦、系學會、校規小組、總務處、新社科院的完工、校園規劃的考量……在各方紛紜的說法之下,究竟事情的全貌是什麼?其中又有哪些誤會和爭議?學生在其中的位置為何?社會系並無設福利部門,於是以往系上學生福利相關的事情,大多交由系學會去處理;很多事情人們可能很難清楚知道過程中的協商與角力、或者是另一方的觀點是什麼,但我們認為這些都是重要的,而系刊除了紀錄已經結束的事物、或許亦可以更積極的發掘問題、參與公共事務。因此,這次系刊特別以<腳踏車的流浪之旅--系館前腳踏車架拆除事件>,試圖一窺事件的全貌,希望提供另一種思考和討論的空間。

  咦咦咦,不知道平常在系館擦肩而過的人們都在做些甚麼事、想些甚麼、又是怎麼移動的呢?不一樣的系館空間使用者會不會有不同的路徑或 murmur 呢?<偷偷摸摸跟蹤狂>訪問了一位匿名的本系生及外系生,跟蹤他們的日常腳步、結合攝影與文字,來一場系館小小探險吧!為了讓系刊更有「在廣場上交談、討論」的意涵,這次多了許多向系上同學徵圖文的部分、份量也充實不少,大家趕緊往下翻吧!


專題:腳踏車的流浪之旅--系館前腳踏車架拆除事件

意見廣場:你有聽說系館前的車架要被拆除了嗎?     ◎葉昀昀
拆遷車架大事記                    ◎施冠卉
腳踏車的流浪之旅--系館前腳踏車架拆除事件      ◎施冠卉
拆除始末爭議言歸何處?總務處與系辦的各自表述     ◎游羽棠
車位數與校園規劃種種                 ◎劉桑祁
學生意見在拆除車架事件中的位置            ◎黃士玨

專題:屋頂印象 Xfarm 手做 ──頂樓空間的想像與實踐

傢傢久 x 屋頂                        ◎林采鴻
傢傢久 x 不只是家家酒                    ◎黃袖舒 官芝羽
頂樓 x 城市 x 校園                      ◎蘇品瑄
屋頂現況  x 未來想像                       ◎林頎姍
傢傢久 x 思維 x 實踐                     ◎陳韋宏

專題:偷偷摸摸跟蹤狂

前言                         ◎詹淑評
偷偷摸摸跟蹤_來自本系的匿名 MM 巧克力          ◎林家儀
偷偷摸摸跟蹤_來自人類系的雙主修學生 LC         ◎詹淑評
偷偷摸摸徵圖文_引言                 ◎吳毓軒
結語                         ◎林家儀


廣場編輯群


【發行人:】台灣大學社會學系系學會


【編輯:】主編 社會二 葉昀昀/行政 社會二 游羽棠


     編輯 社會二 林采鴻 黃袖舒 林家儀 陳韋宏 詹淑評 蘇品瑄 施冠卉 
        法律二 官芝羽
        社會一 吳毓軒 劉桑祁 黃士玨 林頎姍


【美編:】社會二 劉彥岑


【攝影:】社會二 葉昀昀






2013年1月3日 星期四

廣場02刊目錄


編輯手記                                                                                    
                                                                                                                                       ◎林宜庭

   這一兩個月內發生不少件社會議題,從台大校園內校慶時紹興學程的一系列活動及居民的抗議,到因壹傳媒交易案引起的反媒體壟斷聲浪再起,而有了後來陳為廷「嗆教育部長」的爭議事件,這些事件也引起不少關於社運中禮貌、理性的討論。而系上同學也在校慶之前,發起了「我念社會,我挺紹興」的拍照活動,加入聲援的行動,在其他的議題也都可以看見同學們的身影,社會系學生和社運之間似乎有種特殊的關係。於是這一期的專題〈理性.多元.社會人〉,我們分別討論社會人對參與議題多元的想法,以及在議題中過於強調理性是否有所侷限,還有沒有其他溝通的可能性?

  在校慶之前,你的臉書塗鴉牆是否也被紹興學程的倒數照洗版?精心製作的圖片搭配動人的故事,在臉書上被廣泛地轉發,可說是相當成功的宣傳,很多原本不知道的人也因此有機會了解。這次〈系館邊緣〉採訪紹興學程的美編──社會一劉彥岑同學,同時就讀設計相關學系的他,會怎麼看待社會學和設計兩個領域?邁出系館我們走進社會,〈迷路的公共議題〉編輯小組走上街頭,實際參與秋鬥人民向左轉大遊行,試著了解這原本以工運為主的遊行,和做為學生的我們有什麼關係?

  第二刊除了把尺寸縮小,在內容編排上也作了一些調整。原本的〈活動記錄〉因為紙本版面有限,這一期開始將改成只在網路上發行。而這期主題是由系學會主辦的司法改革系列講座──正義的盡頭,四位講者從死刑、監獄改革與被害人保護切入的精彩內容,讓我們再次思考正義是什麼,司法有什麼闕漏。除了前幾個原有的專欄,第二刊還增加了〈社會學小百科〉,你想到暴民會想到什麼?來聽聽金腦團怎麼說。

  這學期即將進入尾聲,《廣場》在這邊預祝同學們期末考順利,也感謝老師、同學給我們的意見、支持,大家的回應是我們持續努力和進步的動力,大家下學期再見!


專題:理性.多元.社會人

前言                                               ◎鄭治明
我可能不夠社會人                           ◎鄭治明 黃袖舒 張曉恬
我們怎麼看「理性」                        ◎劉承易 吳勁萱            

迷路的公共議題:人民向左轉

秋鬥的歷史                                     ◎施冠卉 葉昀昀 林靖豪
青年向左轉                                     ◎林采鴻 蘇品瑄

系館邊緣:

設計+社會=?──訪社會一劉彥岑        ◎林采鴻 林家儀 吳勁萱 黃譯德

社會學小百科:

暴民                                               ◎黃譯德 李勁 呂柏融 林家儀 黃袖舒 葉昀昀 

活動記錄

正義的盡頭-司法改革系列講座        ◎林冠嘉 李勁 游羽棠




廣場編輯群

【發行人:】台灣大學社會學系系學會

【主編:】社會二 林宜庭

【編輯群:】社會二 方品智 林冠嘉 林靖豪 劉承易 呂柏融 鄭治明 黃敬淳
      社會一 林采鴻 施冠卉 葉昀昀 蘇品瑄 黃袖舒
          林家儀 游羽棠 黃譯德 李勁 吳勁萱

【攝影:】社會二 鄭治明 林宜庭 張曉恬
     社會一 葉昀昀 吳勁萱

【美編:】社會一 劉彥岑





專題:理性.多元.社會人

前言
◎鄭治明

  2012年11月17號,八卦板一篇〈 [問卦] 某些科系很閒都不用唸書只要搞社會運動?? 〉的文章在版上引起風波,引用部份內文如下:

  「好像某些文組科系真的是閒到發荒耶!!!整天就遊行、抗議、舉牌子、抬棺材……好像他們都不用唸書,也不用上課唉唉,例如說:整天都在戰社會戰國家的社會系……一進社會系,經過一段時間的洗禮每個人都變成正義的化身。」

  顯然是一篇令人啼笑皆非的文章,看完除了一笑置之恐怕也沒有更好的回應方式。但仔細想想,這篇文章或許反映出許多人對社會系學生的某種刻板印象,社會系的學生就是那一群上街抗議、手舉步條、口中喊著公平正義的學生。相對於其他科系,社會系學生與社運之間似乎真的有親近而曖昧的關係,系館貼滿了海報標語與貼紙,身邊的人不時告訴你社運的信息,我們被鼓勵走出學院、特別關心體制下受壓迫人群的實際處境,而社運,往往就是那個改變現況的方法。

  但,是不是所有社會系學生都是一頭熱的投入在社運之中呢?事實顯然並非如此,甚至,有許多人面對參不參與社運抉擇時,陷入了矛盾與兩難,對他們來說,不積極投入社運可能代表著他不夠進步、不夠有實踐力,但在進入陌生的社運場景時,他們卻又感到陌生與徬徨,而萌生出「我是不是不夠像是個社會人呢?」的焦慮,透過訪談,我們嘗試把這樣幽微的情緒勾勒出來,這是此專題第一部份「我可能不夠社會人」的核心關切。

  而在這文明進步的理性、禮貌社會下,從台大嗆校長到清大陳為廷嗆教育部長,輿論關於學生不夠理性、沒禮貌的論述鋪天蓋地的襲來,本專題的第二部份,對此提出質疑:在面對各種社會議題時,講求和平、守法、有禮貌的狹隘理性想像,已經不適用了,甚至過於強調理性的表達,可能造成公共討論的侷限並排除了特定人群的聲音,我們應該對理性有更寬廣的想像,希望藉由系刊的理性討論,終有一天能使那些被視為不理性、情緒化、邏輯結構不完整,但卻忠實反映出說話者處境的表達方式,能夠被正視與傾聽。

我可能不夠社會人

◎鄭治明 黃袖舒 張曉恬

為了呈現社會人的多元面貌,我們總共訪談了十幾位社會系的學生,其中有些人對社運較熟悉,有些人較少去參與,有些人則有組織社運的經驗,了解他們面對參不參與社運的考量為何,以及可能面臨的壓力,透過訪問,希望可以讓這些隱藏在心中的焦慮、矛盾、不安呈現出來,並期望有進一步面對與超越的可能。也在此特別感謝所有接受系刊採訪的同學,以及社研所的林彥彤學長。

參與社運的「壓力」?

  首先,我們想了解的是個人在抉擇是否參與社運時,有哪些系上現象促使她/他必須有所作為,我們整理出了外在因素可區分為與系上同儕的比較和部分課程的影響。

  在同儕方面,許多受訪者表示,當身旁同學的臉書、話題都在談論社會議題,甚至親身投入其中,而自己雖認同其訴求,卻無所行動的同時,一股壓力就形成了。
「參與不參與也會是一種壓力吧,不參與會變成沉默的共犯,自己會覺得被參加的人定位成不關心的人,這比較像是一種鏡中自我啦,會想說大家都去了但是我沒去別人會怎麼想像我,或是去上課的時候很有壓力,大家都去社運了我還來上課會覺得有點丟臉,所以如果我認同訴求,我就該去參與其中。」
  另一個現象是受到社會學的啟發,社會學往往告訴學生一個人的問題與大環境的社會結構密不可分,除了讀懂理論,更重要的是將社會學知識實踐於社會中,而參加社運就是其中一種方式。
「如果只是在教室裡面談社會學不會知道這些事情,而是要去社運現場跟他們談話才會知道實際狀況是怎樣。」
「如果你了解他們(抗爭者),又發現體制內他們其實無法真的去做甚麼,就自然會覺得我們應該要用社會運動的方式,來幫助他們傳達聲音。」
  然而許多受訪者是認同這股壓力的,因為它可以推進他們更積極去了解、關心社會議題,但當這股壓力太巨大時,卻成為了一種脅迫。

  而個人在抉擇是否參與社運時,自身又會面臨什麼樣的難題呢?有人認為自己對於議題不夠了解,不希望在一知半解的情況下貿然接受特定立場。
「自己對議題的了解不夠透徹、立場不夠堅定,感覺議題中兩方意見都很理性,各有各的想法和論述,會很困惑到底哪一方才是對的。有時候也覺得自己論述的能力不足,說服不了別人,但是自己又很容易被別人說服。」
  也有人認為自己對於議題的主角或是組織了解不夠透徹,需要更多的接觸以及長期的關注。
「例如照顧身心障礙小朋友,我可以跟他建立起關係,自己的付出真的能讓他有所改變,彼此還能夠變成朋友。但是社運的感覺是,雖然自己到了現場,但只是跟著帶頭的人呼口號,像是我今年有參與校慶紹興的活動,但是沒辦法透過社運和當地居民建立關係。」
「社運現場通常是需要大吼大叫。所以,如果我不是很熟某個議題,不知道要用甚麼標語跟大家大吼大叫,常常就會在旁邊,感覺自己好像被擺佈或是被當成是一種提供展示的棋子,覺得很無力,不知道在這裡可以做甚麼。我會參與的社運通常都是我已經長期關注或是很了解內部狀況的議題。」
  還有不少人認為自己是關心議題的,但即便他感到憤怒,那些情緒還是不足以讓他選擇站上街頭。
「缺乏參與社運的動力吧,我還是會去關心這些議題,只是不會憤怒到覺得非得站上街頭不可。而且其實會擔心站到第一線後,會看到自己不理性的那一面,無法用比較客觀的方式去看整件事情,也擔心到了現場自己的憤怒會變成被別人鼓動的東西。」
  大部分的人都知道,並非所有社會系學生都是有議題一出現就會馬上站上街頭的人,然而我們卻很少聽到那些不會現身於社運現場的人講出自己的想法。這些想法或許也可以作為社運在系上動員的省思:如何能更細緻的處理壓力可能帶來的負面後果?這可能正是我們需要一個空間,讓這些難題不再侷限於個人的交友圈,透過公開的討論與交流,可能就有助於消解加諸於個人身上不必要的壓力與負擔。

找到最適合自己的戰鬥位置

  社會學的訓練使我們對於現況有所批判,進而願意進行實踐,目前,參與社運的方式在系上受到較多的關注。然而,從上述的訪談可以發現,許多人因為種種原因無法參與抗爭現場的行動。事實上,實踐方式可以有很多種,以下的問題或許更為關鍵:什麼是最適合自己的戰鬥位置?

  關於這一點,社研所的林彥彤學長提到:
「社運中有很多事前規劃,是很容易被忽略的部分。以紹興來講,要跟社區居民溝通,很多事情都需要喬很久,到運動時到各系動員、拍聲援照等等,或是跟公部門、立委喬很多事,真正要做社運的話要跟體制內溝通很多事情。」
  儘管外人看不到,但有許多社運幕後的準備工作需要眾人撐起,往往也決定了社運的戰力,以及能不能走得長遠。而其他受訪者也提到在社運以外,還有許多選擇:
「關心公共事務有很多方式,比如說社區組織工作者或加入既有NGO,可以去想在不同位置上可以做什麼事情。」
「最簡單的是,跟周邊的人討論公共事務,這改變不是一時間能看出的,但這是每個人都可以做的。或請老師開課、辦講座。」
  由此可見,如何實踐可以有更多的選擇,目前系上關於社會企業、審議式民主的各種公共參與的方式經努力亦已取得一定的成果。任何有志於實踐的人可以在評估自己的目標、興趣與專長後,找到一個適切的戰鬥位置。最後,容筆者引述社研所張勝涵發表的文章〈共同體與戰鬥位置〉* 之中的一段來作個小結。
「我們大家作為相信接近信念的團隊,終究必須仰賴每個人守住自己的戰鬥位置啊,思想、藝術、文學、學術、政治、社區、法律、工程等等,這個社會過於複雜以致於一個人不可能通曉一切……在特定的時刻於特定的場合現身或不在場固然關鍵,但這個社會的走向不是只在那個「受到關注」的瞬間就決定了,至少也同時關切到一大串相關人是否有好好把守住自己的戰鬥位置。」



註* 張勝涵(2012)共同體與戰鬥位置(網路頁面:http://ppt.cc/5pUD,瀏覽日期2012/12/19)

我們怎麼看「理性」

◎劉承易 吳勁萱


理性,一個當代社會崇尚的典範。在目前的主流社會中,理想的議題討論形式不外乎為以心平氣和、邏輯嚴密的論證方式來表達自己的觀點。而以其他不同方式去表達自己意見的人,往往被貼上「衝動」、「缺乏道理」等負面標籤。但是所謂「理性」的討論形式真的是與他人溝通最好的方法嗎?

多數人對於社運的態度,常認為是情緒性的,或是會吵的人才有糖吃。但若我們從社運的場合層層剖析,從弱勢者面臨的處境來考量,那些眼淚和喊叫,真的還是只是無理取鬧嗎?

社運中的理性與不理性
 
  紹興居民以眼淚和破碎的字詞,在大家面前徹底表露他們的憤怒,失了序的淚水潰堤,全身顫抖著,最後勉強擠出幾個字,那是悲憤性的發洩:「我要我的家」。樂青和樂生院民,竭盡心力捍衛逐漸凋零的家園記憶,在衛生署前和警察發生推擠,他們的悲慟是直接的,但卻在旁觀者眼中只是無謂的扭曲線條,政府的冷漠回應成了最強烈的諷刺。勞工媽媽牽著她的小孩,參加了讓雞蛋飛的遊行抗議,她無奈卻又憤怒的將手中寫有「給我小孩安穩的生活」的雞蛋丟向總統府。她放聲大哭,但大家看見的是現場槍林「蛋」雨的結果,這掩蓋了他們投出心中最深的痛。

  行動者情緒的展現是直接不掩飾的,他們透過激動的發言、鏗鏘有力的口號,和營造憤怒氛圍的抗爭現場,企圖讓他們的心聲被更多人聽見。但是行動者並不是只憑藉著滿腔的熱情,舉著正義的大旗、頭上綁著布條盲目的在街頭衝撞,他們用更多的時間開會討論,尋求其他可行的方案;議題的當事人不是一味以悲情故事為手段,希望這社會還給他們公平正義,他們的淚水是最真實的痛,不矯情的直接宣洩。

  在這些議題中的情緒,是很深的難過和感悟,但這痛鮮明的展示著:「只要抗爭還在,我在。」所以在抗爭場合中被認為「不理性」的情感宣洩,正可能反映出他們自身受迫的處境。如果弱勢者能夠有足夠的資源補足現在的缺陷,他們還有必要採取抗爭的手段,擺脫困境嗎?或者是,當我們再次看到這些「不理性」的發言、場景與情緒出現在新聞、街頭以及任何現場的時候,能夠暫且收起批評,或許就可以聽到隱藏在激情表象背後的那些細微低語、曲折深刻的故事。

「理性」的局限與排除

  從台灣先前的各種抗爭運動、到最近清大學生「嗆」教育部長,我們都可以見到有許多人認為討論議題必須以理性的、避免帶有情感的去論述,藉此「以理服人」,去說服抱持不同看法的其他人。但我們必須注意到的是,理性的討論方式可能是有侷限的。甚至於這種理性訴說模式可能排擠了某一部分人,使得他們無法擁有表達意見的機會。

  要以理性的方式去論述,前提是必須要有良好的語言運用能力,以及縝密的邏輯架構。這或許對於生長在都市且擁有中高教育水準的人來說,是一件相當容易的事情。但相對於這群有能力理性論述的人,在我們的社會中有另外一群屬於較底層、較弱勢的人,他們可能不擅長以這種論述方式來表達他們的意見;理性討論中所使用的縝密邏輯論證方式,背後也可能帶著一部分的排擠效果。當耕種了數十年的農地即將被剷除、徵收的時候,那一些從小在農村成長的老農民,可能在不懂複雜法律程序,又被行政命令追趕的情況下,無法以所謂「理性」的方式去和公聽會上的官員溝通。所以我們必須要了解到,理性討論的背後實際上可能蘊含著對於某些弱勢群體,或者是不善於以主流方式對談者的排除。

  理性討論也時常忽略行動者背後的權力關係,如最近發生的產業發展會議事件。當最後發表的「共識」意見出現疑義時,不管勞工團體、環境保護團體如何提出異議,掌握麥克風發言權力的人,不斷以「尊重台上發言人」等言詞試圖壓制反對意見;對於許多不管是農地即將被徵收,或者是房屋即將被拆遷的人,他們可能沒有時間,也沒有真正的管道可以發表他們的心聲,去告訴大眾他們的痛苦。我們要問的是,這時候要叫他們如何以不帶有情緒的方式在會議室中與人理性的對談?

  雖然理性對於議題討論是一個相當重要的元素,我們也不可能完全不以「理性」去互相溝通。但是我們不應把理性視為唯一一種去談論議題、發表意見的方式。理性背後所帶來的可能是對於某種特質的預設,可能會阻斷了擁有不同特質的人發表意見的機會;理性也忽略了議題之外的權力關係,使原本擁有權力的人進一步利用理性去壓制不同的聲音。在強調每一個人都擁有相同政治權力、相同發言權的民主社會,我們要思考理性可能排擠了某一部分的人,使他們沒有機會參與。這樣的理性還是我們值得追尋的唯一嗎?


迷路的公共議題:人民向左轉

秋鬥的歷史
◎施冠卉

(攝影:葉昀昀)



搜尋有關秋鬥的歷年報導,畫面上出現一群勞工聚集在馬路中央,扔擲臭酸的雞蛋抗議。蛋洗、勞工、抗議──這三項特點恰好符合大眾對社會運動的第一印象,也引發浪費食物、危害社會秩序等批評。在維基百科上查不到的秋鬥究竟是什麼呢?






秋鬥的起源
 
  「秋鬥」這個名詞源於日本工運,每年選定某些議題,號召勞工上街,向政府表達訴求。解嚴後的台灣尚未有組織推動政府落實勞工法令,因此必須藉由具體的案例提出訴求。1988年,工人立法行動委員會為抗議勞委會提出的工會法和勞動基準法修正草案,及聲援苗栗客運罷工案,舉辦解嚴後的第一次工人遊行,開啟每年11月12日勞工走上街頭,要求政府正視勞工處境的傳統。90年代的秋鬥主要針對現行法律,如工會法、勞基法的缺失提出訴求,並擬定工人版的健保法、勞基法,同時關注工廠關閉、失業等問題。邁入二十一世紀,秋鬥提出「貧窮真恐怖」、「病不起、活不起」等攸關生存的口號,在總統候選人集體政策跳票、官商勾結的險惡形勢下,要求「作廢爛政客」、「政客還權、財團還錢」。

秋鬥的轉型之路

  由於失業、政府態度強硬及時間消逝等因素,秋鬥的發展漸趨停滯。2005年公教團體、新移民、外勞團體加入秋鬥,出現工人主體消失的疑慮,秋鬥開始摸索新的定位。翌年台灣政治動盪,藍綠嚴重對立,有人提出「秋鬥反扁」的口號,加上廢票運動與勞工參政的推行,秋鬥被挪用為政治語言,但是工運團體內部對於秋鬥要表達何種意識形態有不同的聲音,因此決定停辦秋鬥,重新彙整內部意見。 然而停辦秋鬥,並非工運走上末路,而是嘗試結合學運、環境保護、社運抗爭、種族人權議題,尋找新的可能。 四年之後,2009年秋鬥有別於過去強調工會自主運動的形象,秋鬥再起的時刻,集結了不同的的社運團體,提供交流的平台齊聚高喊「弱勢者團結」。

  2010年秋鬥的主題是「台灣花光光,人民搏生存」,國家為了資本的利益,粗暴的驅趕經濟弱勢者以開發土地,保障中科與國光石化的投資,兩大政黨的惡鬥阻絕透過選舉表達聲音的可能性,面對被政客與財團聯手花光光的台灣,秋鬥持續串連各社運團體,匯聚各界訴求,形塑一個人民所嚮往的社會樣貌:經濟要平等、政治要民主、社會要公義。 「秋天已經來了,而這是在街頭戰鬥的時刻。」2011年面對政府與資本家合體形成的巨獸、藍綠政營的鬥爭,越來越多團體站出來,反核團體與醫師團體首度參與秋鬥,要求政府儘速讓核一、二、三廠除役,並停止興建核四廠,保障人民生命財產安全,以及讓住院醫師、實習醫學生都能納入勞基法的規範。這一年秋鬥以電音搖滾搖頭派對的形式,在台北街頭高唱「藍綠無能,全民搖頭」。

  「秋天已經來了,而這是在街頭戰鬥的時刻。」2011年面對政府與資本家合體形成的巨獸、藍綠政營的鬥爭,越來越多團體站出來,反核團體與醫師團體首度參與秋鬥,要求政府儘速讓核一、二、三廠除役,並停止興建核四廠,保障人民生命財產安全,以及讓住院醫師、實習醫學生都能納入勞基法的規範。這一年秋鬥以電音搖滾搖頭派對的形式,在台北街頭高唱「藍綠無能,全民搖頭」。
人民向左轉

  從2009年開始,秋鬥提供一個讓參與團體互相看見的平台,而2012年教育商品化、經濟殺人、財團圈地、國族歧視及勞動權利剝削的困境,讓平時單打獨鬥的團體團結除了理解彼此訴求,還提出「人民向左轉」的口號,對整體政策提出批判;因為不論在哪一個戰場,我們都面對共同的敵人—右傾的政府。秋鬥這一天,遍地開花的社會運動、滿天飛濺的蛋汁、此起彼落的口號在街頭齊聚,渴求一個每一寸土地、每一個人民都被平等、尊重對待的社會。




(圖:葉昀昀 林靖豪)
(附註)
虛幻的發展榮景背後,是隨時可能發生核爆的巨大風險,是負擔沉重卻看不到未來的青年,是豪宅林立卻沒人住得起的空洞都市,是被怪手蹂躪的寸寸良田。人民向左轉,就是要打破經濟發展的幻覺,追求一個平等、安全、有希望、有人性的新生活。


青年向左轉

◎林采鴻 蘇品瑄



(攝影:葉昀昀)


2012秋鬥當日,我們加入活動隊伍,透過親身參與來了解「向左轉」的訴求和大學生的關聯。在此次活動中,與大學教育密切相關的是以「反教育商品化」為訴求的秋鬥教育線,此線是由學生團體(反教育商品化聯盟)、全國教師工會總聯合會及家長團體共同組成,他們不僅對政府的教育政策提出許多質疑,也延伸思考教育「向左轉」的可能性。


反學費調漲 

  「反學費調漲」是這次秋鬥教育線的第一項訴求。教育的目的之一原是幫助清寒學生脫貧,但在政府的政策實施下,具有公共性的教育被放入市場機制之中逐漸私有化,而調漲學費更是降低教育公共性的兇手。政府提出「常態型大專學雜費調整方案」,期待達到教育資源重分配的目標;但教育部僅僅丟出「公立大學漲10%,私立大學漲5%」的理想,忽略了從結構和觀念上去做根本的改變,而無法解決高等教育資源分配不均的問題。

  大學學費調漲但平均薪資並未提高,將使學生和家庭背負的學貸壓力更加沉重,進而成為其他訴求中有關教育私有化、青年勞動權益、獎助學金等問題的源頭之一。除此之外,「上大學」早已成為教育歷程中不可或缺的基本環節,也往往是工作履歷中的最低要求;但當前的教育政策卻讓多數政經地位較佳的學生進入公立大學,而多數弱勢家庭出身的學生卻得選擇技職或是私立學校。

反對大學法人化

  第二項訴求「反對大學法人化」與學費調漲的問題環環相扣。教育部預計在成功大學和金門大學試辦「自主治理方案」,引發有關「大學法人化」的爭議。若此方案實行,學校將須自籌資金並自主決定學雜費用,擁有這樣權力的大學是否將引進企業資金,導致企業介入學術自由,而大學也逐漸轉為營利導向,調漲學雜費?。法人化的原意是促進大學的自主性,但卻成為大學私有化的開端。

  在尚未明確的方案中,教育部將應受政府控管和公民監督的機制(例如學雜費、系所招生人數、人事選派等)下放給大學自理,使得失去教育部補助後的大學需向外籌資,成為企業進入校園的管道,校內自主的決策決定與執行過程可能因此遭到干預與權力架空。

右傾的政策與左轉的訴求

  除了以上兩點之外,「重新擬定教育資源的分配標準及方式」、「對資本課徵資本利得稅,以擴大公共教育經費」、「反對量化教育,評鑑不應深入中小學」也是針對政府教育政策的幾點訴求。從政府政策與人民訴求中可以發現兩方的理念正左右拉扯。長期以來,台灣的體制靠著右派的邏輯運作,企業投資、市場自由、適者生存的觀念法則不僅體現在經濟上,也滲透至教育政策中;教育經費緊縮、學費高漲、大學法人化等,讓教育逐漸淪為商品,喪失垂直流動的功能。

  今年秋鬥的「人民向左轉」宣言中,「左」、「右」成為某種我們對理想社會面貌的想法和態度,而學生們也漸漸意識到自己所處的過去、現在與未來,開始為自己的「理想社會」抗爭、奮鬥。反教育商品化的訴求看似與勞工議題無關,但是學生擔任工讀生、作為研究生助理其實都是雇傭關係中的一環,而且一大部份的學生在畢業後也會進入勞工體系當中。由此可見,勞工的問題不僅僅在職場中發生,許多相關議題從學生在學階段便值得我們思索與探討。

系館邊緣:設計+社會=?──訪社會一劉彥岑


◎林采鴻 林家儀 吳勁萱 黃譯德















這次系館邊緣訪問到社會一的劉彥岑同學(以下簡稱劉),因為學校承認雙重學
籍,所以他同時也在台灣科技大學(以下簡稱台科大)就讀工商業設計系三年級。
他結合社會學與設計這兩個看似不相干的學科,使它們擦出不一樣的火花。因
此這次廣場想請他分享為什麼會想同時學習這兩個完全不一樣的領域?而於兩
者間思想的衝擊和整合,他又會如何詮釋呢?



廣場:
請問你現在主修什麼設計?

劉:
工業設計。工業革命之後產品大量生產,從以前注重美觀,進而演變到要懂得先觀察使用者,然後進行功能的發想,美感反而是比較後面才列入考慮。我覺得用「產品設計」比較可以形容我們所學,一個產品從發想到最後製造出來,整個流程都是我們的專業。設計中還有一項比較特別的是服務,像7-11的服務流程是一個例子。管理和設計有很多相像的地方,如果管院要推出一個服務,他們也要去觀察目標族群。一個例子是ibon,它提供很多附加的服務,像便利繳費,這其實是一個台灣的設計師設計的。


廣場:
為什麼後來會想念社會學?它與你原本所學的設計有什麼衝突或是可以結合的地方嗎?

劉:
首先,台科大是間科技大學,教導的理念是希望學生能成為設計業界的頂尖人才,職業化的教育在培育思考與人文教育這塊就顯得不夠豐富,但這部份正是我自己很想要學習的。另一方面,我覺得社會學很有趣,在高中時就對社會科非常有興趣。苗栗大埔事件之後,我也開始會關心一些社會議題,例如過去有參與士林王家和華光社區的抗爭,那時聽到各種正反面論述和想法讓我發現,我自己都是大二的學生了,卻不能判斷言論的是非對錯,顯示了我在這方面思考能力上的不足。

在設計的前端是要去觀察使用者,滿足他們真正的需求, 而社會學的質性研究技巧,透過訪談和調查, 獲知研究對象的生命傳記, 正好和設計的使用者經驗研究有契合之處, 而且比設計系的教育更加嚴謹。

至於雙方的衝突則在於,工業設計源自於工業革命後,很多產品可以被機器量產。不像革命之前是一件件製作出來的手工藝品,因此需要一個專門的人來負責產品的形象、包裝、視覺的製造,工匠的技能與資本結合,被專殊化,所以可以說工業設計是個依附在資本主義下的學科,很多東西都是跟著商業的機制在跑,因此學生比較不會想要去衝撞、懷疑現有的體制,不像社會學會去探討制度上的問題並質疑不合理之處。


廣場:
當初你決定同時要念設計和社會的時候,身邊的人有給你怎樣的建議或是回應嗎?台科大的老師又有給你什麼建議嗎?

劉:
我的父母一開始認為,為什麼要學一個未必對我未來有幫助的學科,多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但後來我向他們表達自己的堅持和規劃,他們也就同意了。至於台科大的老師覺得,現在的設計其實已經有很多社會的元素,比如說如果你要設計一個跟社群有關的網站,或是你要設計給家庭使用的產品,就必須要去觀察家人之間的互動,而這正是社會學有在探討的領域。另外,他提到學社會學的人有一部分會去考公務員,而現在政府很缺乏設計方面的人才,許多公家建築物和活動的設計,還有與文化相關的政策都是很不合理的,若是懂設計的人能夠進入公家機關,應該能夠在這部分做出改變。


廣場:
會想要用什麼方式將社會學與設計融合?
劉:

2011是台灣設計年,世界設計聯盟在台灣舉辦世界設計大會,這是設計界最崇高的設計會,其實這次的設計大會是具有歷史意義的,因為這是國際工業設計聯盟、室內設計聯盟和平面計師聯盟,合併組成世界設計聯盟後的第一次會議。我很幸運參加了,在會議間聽到一位設計師說:「設計師是公司裡的社會學家,是企業裡的社會學家,因為設計師要去觀察說使用者需求,為使用者發聲。」也就是說,在資本主義的體系裡面,設計師要為被動的消費者發聲。這段話讓我印象很深刻,因此想要將社會學的田野調查或研究方法應用在設計裡面。

前面提到的方法是以設計為主體,社會學為輔助的工具,可是參與紹興學程的美編與宣傳又是另一種結合方式。當一群社會行動者在做事情時,我用設計的專業來幫忙,意味著我以社會學的思考為主體,設計就變成一種社會實踐的技能。


廣場:
有機會你要用什麼管道呈現你的設計?你未來大概會往哪個方向走?

劉:
我其實還不確定以後要做設計還是走學術路線。如果繼續往設計發展,我想要做一些對社會有幫助的設計,並不會想要進華碩或宏達電,整天畫手機和筆電。但是我覺得台灣幾乎沒有具社會企業性質的設計公司,大部分設計師都是為了世界前10%富有的人在服務,也許是可以試試看的方向。

而國外有一些營利公司如One Earth Design和Association for Craft Producers,是兩間將設計融入社會的例子。One Earth Design的設計中心在尼泊爾,它幫尼泊爾的貧民設計用像放大鏡的超大的聚光器,把光聚集到鍋底,讓鍋子可以用太陽能煮飯,接著以比較便宜的價格賣給窮人,就不用用消費財去生火煮飯,也比較不會得到肺癌。至於Association for Craft Producers是印度的一家公司,幫助受家暴的婦女或貧窮婦女,利用麥當勞化的生產線方式,讓婦女做印度當地的手工藝品,並替她們安排接受教育,學習各式各樣的技能,給予她們合理的報酬。如果未來還是朝著設計發展的話,也許這個方向是有趣的方式。



社會學小百科:暴民

暴(ㄅㄠˋ)民(ㄇㄧㄣˊ)
◎黃譯德 李勁 呂柏融 林家儀 黃袖舒 葉昀昀 



週年慶暴民
平時藏匿在人群中,但會週期性成群出沒在各大百貨公司,看到特價商品就會出現攻擊性




(漫畫:李勁)

「每個人原本都因一些訴求而漸漸聚在一起,但是當人數越來越多,力量也就越來越大,當力量大到一定程度時,超出了大家的控制範圍時,就變成這股力量在駕馭這群人,而的所作所為也往往不再與其初衷相符。」
─社會小百科金腦團





暴民
目前是個被污名的詞彙,在國外,球迷暴動打死人是一件恐怖的事,鬧事者因此被稱為暴民;在台灣,沒有禮貌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有學生因此被稱為暴民。說到暴民,很多人想到的畫面是與警方的衝撞、激烈的攻擊、在公眾場所激情的吶喊。這些被稱為暴民的人往往因為激烈的手段被貼上「不理性」、「被煽動」的標籤,但除了手段和顯而易見的標籤外,我們應該看見背後的訴求。舉例來說,石牆事件導火線是一次警察臨檢,背後標舉的是同志對長久以來,屢遭歧視對待的反擊;2005年的高雄捷運泰國勞工的暴動,則是揭露出了資方長期對於移工的剝削;2011年,英國倫敦的暴動事件,則是揭露出近幾年,許多國家階級對立問題日益嚴重的事實。事件發生的導火線通常是個意外,但事件的爆發通常是環境與結構因素使然。


活動記錄:正義的盡頭-司法改革系列講座

◎林冠嘉 李勁 游羽棠

對於「被害者」印象,多數人停留在一幕幕怵目驚心的慘劇,或者是透過媒體聲嘶力竭的向社會大眾哭訴的遺屬們,但這並非完善的定義。當我們從不同角度觀看,受到不公正的調查程序或司法審判而無端受不平之冤的冤獄犯,或因社會忽視其基本生存權利而不得不鋌而走險以維持生活的受刑人,難道不是在各種遭受不公義對待下的「被害者」?在「正義的盡頭-司法改革系列講座」中,我們探討了各種情形下的「被害者」,希望能更全面的觀照所有面向。

(攝影:林宜庭)

死了一個壞人之後?

  在第一場講座,主講者吳佳臻女士在一開頭,便放了一張表格:上頭統計著我國歷年來死刑犯的職業與教育程度分布。他們多半是勞工或者無業,教育程度則多在國中以下。換了下一張投影片,上頭是一位長相頗為俊俏的年輕人,那位年輕人名叫湯英伸,是我國司法史最年輕的死刑犯。湯英伸是鄒族人,本為師專學生,後因為家庭因素選擇休學,隻身來到台北打工,卻不慎誤入求職陷阱,被雇主違法扣押證件,並經常遭受「番仔」等歧視性字眼的辱罵。在忍無可忍之下,湯英伸在一個夜裡因酒後衝動,而殺害了雇主一家三口。在此,我不禁疑問到:究竟是哪些人在犯罪?又,犯罪又是怎麼生成的呢?如果任何犯行的背後,都隱藏著社會之惡,那社會是否可以把所有罪責均推給那名罪犯,然後剝奪其生命呢?

  而除了犯罪的社會性,吳佳臻女士也提到:本國的司法制度一直是為人詬病的。過於潦草的程序、監督機制的缺乏等,造成了判決與偵訊過程時常充滿了爭議。尤其在戒嚴時期,軍事法庭的審判為了講求效率,在偵訊過程中充滿了嚴刑拷打。因此,經常使得嫌疑犯在受不了折磨的情形下被逼認罪,儘管他們或許根本未曾犯案。最常被人提到的江國慶、蘇建和案到邱和順、李師科案中的王迎先,都讓人看到了警方為講求績效而在偵訊過程中發生的諸多紕漏,而那些遭到誤判的人,他們都是司法判決下的受害者。這些制度的受害者,在尚未獲得清白判決前,必須面對社會大眾蔑視的眼光,甚至是至親的離棄,在四顧無援的情況下,他們必須獨自去承擔這一切。有些人選擇了以死明志,有些人則含冤而死,就算是最終獲得無罪開釋的人,也因為這漫長而煎熬的過程蹉跎了大半輩子。再者,嫌疑犯在得不到「社會」的支持下,司法程序又時常未以無罪推定為原則,給予嫌疑犯適當的保護,面對這樣的處境,讓那些蒙受冤屈的人無疑成了整個社會風氣和體制下最後的犧牲品。

  所以,當社會大眾在為受害者感到義憤填膺並不斷的要求將嫌疑犯處以死刑時,是否也應該思考如此用以斷案的證據是否充足,而自己是否也成了將無辜者推上末路的劊子手。或許有人說,隨著戒嚴的解除,這樣誤判的情形必定會有所改善。然而真正的主因應著重於調查程序和司法判決,假若我們不從這些面向的監督及改進做起,因司法誤判而生的受害者將只會不停增加。


人間垃圾場



(攝影:林宜庭)

  「一日為犯人,終生為犯人」,這便是聽完李茂生老師演講後給我的第一個想法。人纇的運作有一定規律,我們都遵循在這規範下生活著,破壞這規律的便應當被隔離,並盡可能加以矯正,以維持整個系統運作的正常,所以我們為精神病患保留了收容所,而犯下罪刑的人,監獄便成了最終歸宿。

  然而我們必須要了解,絕大多數的人都不希望以犯罪的方式來維持生活,走向犯罪一途往往是最終選擇。理想中的監獄,應當是使那些曾經犯下錯誤的人能有所悔改並重新回歸到社會的地方;然而,現實是:那些曾被貼上標籤的人是難以再次融入進這個社會。監獄,是個極其悲慘的地方,遵循所謂的劣等原則,期望就此讓受刑人改過自新。然而,這樣並沒有解決他們最大的問題—如何以合法方式糊口。監獄並沒能提供受刑人一個培養自己將來出獄賴以維生的技能的環境,政府所謂的「一監獄,一特色」顯得如此不切實際,並未能真正改善受刑人出獄後的生活。當受刑人在監獄外無法維持其基本的生活,最終也只能再次犯罪,靠犯罪所得來糊口,或者被捕入獄以填飽肚腩。

  這種情形反應在即使死刑恢復執行,重大案件的案發率沒有明顯下降,一般犯罪的情形卻持續上升,尤其犯罪的回流率更呈現高比例。因此,當我們在主觀的以為所有的犯罪行為都是本於犯罪者心術不正時,更應該思考的是:是什麼原因造成社會沒能發揮出保護網的功能,而迫使人們必須一而再再而三的以犯罪來維持生計,同時,我們更不應放任監獄成為所謂的「人間垃圾場」,讓願意悔改的人也走投無路。因為,他們也只是監獄體制下另外的一批受害者,陷入在這惡性循環中難以翻身。


誰能站在我這邊?



(攝影:張曉恬)

  媒體鏡頭前悲痛萬分的被害者家屬,讓我們理解失去摯愛的傷痛,當家屬要求盡速將凶手繩之以法,我們也一致認為這是平息家屬傷痛的必要手段。但講座中,卻有一位被害者家屬在歷經痛失二位至親後,選擇以信仰的力量逐步放下憤顢,獻身於被害者家屬的輔導工作,以自身努力破除弱勢族群總被命運擺布的刻板印象,他是林作逸先生:一位總是笑容滿面,帶著顯而易見正面能量感染周遭的老師。談起面對摯愛的接連離去,雖已學會以平穩的語調訴說緩步進行的平復過程,但提及失去的哀慟仍難掩落寞。也許我們不能在短短兩小時中全盤領會那樣的傷痛有多巨大,但對我而言,輕淡的語調所帶來的震撼更勝聲嘶力竭的哭喊。遭逢巨變的激烈情緒可以預期且理解,但與眾人的想像不同,林作逸給了我們截然不同的態度。在一步步走出喪母之痛的二十年後,命運再度以相同的方式殘酷剝奪僅存的父愛,但他以過往經驗協助手足走出悲劇重演的夢魘,也成為時時鞭策向上的動力。

  脫離被害者家屬的普遍刻板印象的最佳途徑,是在劣勢中付出加倍努力成就自己想望的未來,期許自己能為所愛創造一個安穩的環境,擺脫過去的陰霾。林作逸亦提及一個值得注意的觀點,一般社會大眾對於被害者家屬的補償措施均以金錢賠償為主,但其實被害者家屬真正需要的是心理重建,而不是以金錢了事。


  心理諮商師王臨風先生則分享了與受刑人貼身相處的經驗,對於在社會上被視作十惡不赦而不願給予改過自新機會的性侵犯,王臨風有著不同的觀點與深切的期待。相較於社會輿論多主張公布性侵假釋犯的個人資料以防患未然,避免該嫌再犯,王臨風認為此舉無異扼殺受刑人在社會中重新立足的可能。試想,即使有了新的居住環境及生活圈,卻因為個人資料遭昭告天下,眾人避之唯恐不及,不僅無法獲得生活所需的收入來源,更使家人受到訕笑與排斥,對於出獄後的社會適應與心理重建均有巨大的衝擊。相反的是,王臨風期許這個社會能對曾經失足的人多些寬容,去除先入為主的歧視就能讓受刑人多些重新努力的勇氣。許多時候當我們吶喊著要求受刑人付出代價時,卻忘記了同理他們也是有著情感的「人」,需要被接納被肯定才能有動力擺脫過去的迷失。



後記



  當眾人皆為正義獲得伸張而歡欣鼓舞,卻時常忘記了在正義的盡頭,有著嚴刑峻罰撫平不了的傷痛,存在著冷漠忽視掩蓋不了的問題。當慘絕人寰的命案發生,我們關注的不只是加害者是否依社會上「速審速決」的聲浪迅速結案,更重要的是:假如檢警對辦案過程支吾其詞,為求符合社會大眾期待而讓嫌犯屈打成招,造成如江國慶案的悲劇重演,使無端遭剝奪自由,甚至失去生命的公民,成為了不公正制度下的被害者;當社會新聞中竊案頻傳,已有前科者一犯再犯,除了讓犯罪者接受應有的處罰,我們更應探究其作案的動機,了解是什麼樣的原因迫使一個人願意冒著失去自由、被貼上「偷竊慣犯」標籤的風險,只求維持生活所需;當我們關注著殘酷無道的加害者是否已受制裁,卻可能忽略了被害家屬的心理重建,至親的生命無端遭剝奪,情緒的激烈起伏必難短期內平復,但與其對加害者大肆撻伐,我們更須關注被害者家屬後續的生活發展,以免忽略了那群被遺忘的被害者。藉由此系列講座,我們得以從不同面向觀照事件全貌,即使在司法體系的盡頭,也能讓正義獲得繼續前行的動力。



【講座資訊:】

死刑存廢:「死了一個壞人之後?」
主講人:吳佳臻(台灣廢除死刑推動聯盟副執行長)
日期:2012/11/28

監獄改革:「人間垃圾場」
主講人:李茂生(台大法律學系教授)
日期:2012/12/3

被害人保護:「誰能站在我這邊?」
與談人:林作逸(被害人家屬)、王臨風(社工)
主持人:林欣怡(台灣廢除死刑推動聯盟執行長)
日期:2012/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