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1月6日 星期四

專題:雙輔修制度——前言

專題:雙輔修制度——前言

◎詹淑評  鄭珮宸


  每年到了下學期的尾聲,學生們總會談論起對新學年的規劃,當面臨該申請什麼科系為雙修輔系時,學科知識、系上風氣與容易通過與否皆是考量的重點。在眾多科系中,社會系每年通過大量的外系生申請雙修輔系,兼容了不同科系背景的學生將對社會系的課堂情況產生什麼影響?本系生與外系生又如何理解彼此?


經過詢問,發現身邊的本系同學對雙輔系學生大多有:很有想法、看待議題的角度和我們不同、上課態度比較積極、較主動發言,以及修課動機強等印象。 
  
       本專欄將區分成三個面向來探討目前的雙輔制度,首先介紹雙輔制度的變遷及可能造成的影響;接著透過訪問老師與助教,了解在教學現場對雙輔生的觀察;再經由訪問多位不同背景的雙輔生,得知他們的修課動機以及和原科系差異,釐清雙輔生的異質性;期待能藉由這樣的架構,清楚勾勒出雙輔制度與學生交織而成的圖像。

人物專訪:張敦智

人物專訪:張敦智

◎黃袖舒 莊凱筑

為甚麼會想雙修社會系?

    高中時並沒有特別接觸社會學,到了大學發現高中同學都在修社會系的課,就還蠻好奇的。大二上學期修了文化社會學,修了之後覺得蠻好玩的,文本雖然很重,但讀起來還蠻有趣的,加上自己也滿有興趣,所以後來就申請雙修社會系。一方面也是因為自己有寫作的習慣,也希望能夠在大學期間可以寫一些文學作品,累積一些作品跟名聲,覺得社會系教的東西跟寫作的關懷蠻類似,對創作也蠻有幫助的。

戲劇系跟社會系的氛圍有甚麼差別?

    社會系跟戲劇系類似的地方在於都很注重實踐,差別只在於實踐的方法不同。戲劇系的實踐是投入製作本身,以戲劇學科內的狀況來講,它是以再現的方式去表現對於人以及社會的關懷。比如以《浪跡天涯》為例,它關懷同性戀的方式不是走上街頭,反而可能是藉由籌備戲劇的過程──演員要去排戲、導演要安排呈現的手法、設計者要研究服裝、燈光、舞台──去認識他們的處境。
    而更聚焦來說一個演員的實踐,一個演員在呈現角色時會先設計「before time」,也就是模擬所扮演的角色過去曾發生過甚麼事情,比如說一個演員演出同性戀的角色,他就必須去思考一位同性戀過去遭遇過怎麼樣的事,可能是被嘲笑、被欺壓,並且要把這些模擬的經驗內化成自己的before time,在舞台上才能真正引發自己的情緒。如此一來等於是把自己丟入完全不一樣的生命現場,因為只有當自己進入情緒時,觀眾看到才會有說服力,這是屬於演員實踐的方式。   
    而社會系實踐的方式有很多不同的層面,可能有些人是以理論為主,有些人會直接到街頭參與社會運動,這些都是推動社會改變的不同層面,也都是實踐的方式。

雙修社會系之後是否有改變對戲劇的想法?

    在社會系跟戲劇系所學很多是呼應的。比如同時修了導演概論與文化社會學這兩堂課,發現蠻多關懷有重疊。像是有位導演的書《劇場及其複象—阿鐸戲劇文集》,這位導演對戲劇的想法跟社會學是相似的,他覺得大家一味地演著莎士比亞,並沉浸在戲劇的小圈圈裡是一種陋習,即使莎士比亞的文本非常經典,但在莎士比亞的時代,它們只是娛樂用的。後代的重演已經跟時代脫節,這樣的演出可以說是莫名其妙。這位導演覺得人類跟社會存在原始的痛苦、慾望,而劇場應該要為社會釋放這些情緒,而不是不斷地重演莎劇。這個理念與文化社會學提到文化作品是希望跟社會有連結這點有相關。

身為一個創作者,覺得藝術是媒介還是目的?

    我會覺得戲劇是手段,社會永遠是先於藝術的,當任何形式的創作已經跟社會完全脫節時,某種程度上就沒有那麼大的意義性。如果只是用戲劇這個圈圈內既有的手法、理論或技術在創作,而不去試著跟社會產生某種連結,藝術的內涵就被架空掉了。又比如說在現代專業分工的情況下,特定的專業或學術就會遇到「意義是甚麼」的質疑,以學術而言,這就關乎到你的研究理念,如果只是為了升等、領薪水而發表論文,等於這個教授也是在學術圈裡使用手段,這樣並沒有太大的意義;如果一個學者是對社會有貢獻、有關懷,研究就比較有正當性。以藝術創作來說,意思是相同的,如果嘗試跟社會有連結關係的話,創作比較有內涵;如果只是為創作而創作的話,那就只是技術的操作者。

會怎麼把社會關懷呈現在自己的藝術創作?

    會比較習慣以文字作品呈現,戲劇的話還需要學習。像是看完《浪跡天涯》後,有些人會覺得如果現實已經那麼真實,把它搬到舞台上就會變成是再現,好像是故意要跟社會做連結,而不是有特別的話要說。像是系上也有同學想做抗議現場不同面相的呈現,但在劇場裡看到演員喊「服貿下台」,觀眾可能會覺得不太舒服,因為它反而暴露了「演戲」這件事。劇場追求讓觀眾能投入、認同角色,但如果做的那麼露骨,可能反而會把觀眾彈出來,因為他們在現實中感受過更強烈的。劇場不是事發現場,感受已經打折,這是劇場比較尷尬的部份;文學作品可以把現場描述下來,劇場重現現場反而是不舒服的。

    戲劇跟社會議題結合的困境是,進入戲院你知道那些是假的,如果我要做跟社會議題有關的戲,會是以跟真實保持一定距離、旁敲側擊的方式。不要那麼去貼近現場反而效果比較好。像是《哈姆雷》的時代背景跟現代無關,但有幾句台詞會讓人覺得被震動到,因為它只有偷偷碰到跟現在社會有關的東西,而不是直接複製現狀。在觀眾知道裡面的事情都是虛假的前提下,你要做的目標就是讓觀眾相信在台上發生的是真的,這樣他們才會進一步去了解劇情、同情或討厭角色,然後才會產生共鳴。如果第一步就沒建立信任了,不太可能在知道這些是假的情況下還去同理角色,因為戲的關鍵在於建立信任。有個導演曾說:「如果一齣戲在前八分鐘沒有把觀眾抓住,那後面也不用演了。」

在未來創作的路上會選擇什麼路線?
    會關注社會議題,但也不會全然只關注於社會議題,因為從自身經驗出發的東西還是很值得被寫出來。自己覺得有興趣的都會接觸、寫寫看。畢竟以自身經驗為出發的創作內容還是比較容易操作,與社會議題有關的創作需要更多的磨練與練習,例如需要更多的觀察和創作技術。



巷弄裡的微光——關渡山行訪談

巷弄裡的微光——關渡山行訪談

◎蘇品瑄   吳毓軒

前言

   出了關渡捷運站,走進蜿蜒的小路,一路向上,逐漸昏暗的天色襯托出家家戶戶微黃的燈火。過了一個彎,再過一個彎,一個小小、不起眼的招牌,指引我們找到了一棟純白的建築物。走下階梯,跨過水池造景,我們看到了一棟新舊氛圍交織而成的建築,一個新型的文化展演的平台──關渡山行巷弄劇場。一切應該要從2009年講起,雖然在這之前,這棟建物已經荒蕪了二、三十年,但屋主在2009年回到這裡,決定舉辦一個「風華再現」的茶會,連結這邊在地的所有耆老和鄰居,一起來想像這棟破敗房子的未來。台大戲劇系畢業的黃宇捷與東吳社會系畢業的黃雅涵兄妹倆,便是就著這樣的機會,和該屋主商量後,將隔壁原有的黃家老屋擴建,便成了關渡山行的起源。也就是這樣「老屋新生」的過程,使得這棟房子具有跨越時代的感覺,亦有提供複合式餐飲的副平台「山行19」,成為了一個午後品茶的悠閒場所。而這樣一個獨特的空間,也是「史塔客功業劇團」創團後首次演出的場所。接下來,就請跟著《廣場》,一探黃氏兄妹倆,如何結合兩者的專長,為這個地方帶來不一樣的新氣象。

社區文創
關渡山行文創如何進行社區連結,劇場社區連結又做了什麼事情?

雅涵:一開始其實要從2009年開始講,這棟房子在這之前已經沒落了十幾二十年,沒有人居住,雜草叢生。2009年時屋主回來後,想要重新整理這棟房子,也藉著這樣的機會,在那年辦了一個「風華再現」的茶會,連結在地的耆老和鄰居,一起來發想。因為這棟房子已經有點敗壞了,所以想問問別人認為這裡之後可以做些什麼樣的利用,或是開發新的社區聚會的場所。除了茶會,我們也做了留言版給路人、鄰居,不管是近幾年搬來的新生代,或是原本就在這居住十幾二十、甚至是三十年的人都可以來留言,邀請他們一起思考這棟房子的未來樣貌。我們透過這幾個活動和居民有了較多的接觸,也有進行一對一的訪問。而部分居民的房子可能已經被拆掉重建,現在已經看不到了,所以我們也想問他們對以前有什麼樣的印象,或希望哪邊保留下來。經過幾次溝通之後,我們已經有了一個房子的雛型,並開始整理。整理完之後的場地,成為了一個文創的展演平台。這兩年來辦的音樂會,除了邀請以前的朋友來表演之外,也提供了國小小朋友的樂隊一個場地,舉辦社區型的表演活動。
除了音樂會之外,平常會如何跟社區建立連結和互動呢?

雅涵:其實開發下午茶的服務就是希望附近的鄰居可以走進來一起聊天,我們遇過很多人,他們雖然住在同一社區裡,可是彼此並不認識,是到了這個地方後才開始認識別人,然後變成好朋友。這個開放的空間就是為了讓大家有更多互動的機會,讓他們會有不一樣的相遇。
附近居民的家庭型態屬於為何?

雅涵:關渡這個地方在台北市偏北,沒有太多現代化的建設,相對於市中心而言是比較老舊的社區,所以這邊多是老年人和他們的孫子,年輕人大部分都搬出去住。捷運站附近的房子在關渡地區中又相對老舊,在這裡保留最多,叫做「茄冬腳」。這棟房子原本是茄冬腳的一棟紅磚房屋,以前他們都住「土角厝」。而在靠近關渡宮那邊、關渡老街(大度路三百巷)又比這邊再舊一點,因為以前人會跟著信仰中心居住,所以宮廟附近房子會更久遠、保留得更多。
社會學背景對你經營關渡山行是否有影響,又影響為何?

雅涵:我是第一個進來這個空間的,那時候那個研發經理和宇捷都不在,所以我可以說是最早且最了解這個空間、也是參與最多的人,所以我對他它的想像也會比較多。一開始要做這個企劃的時候,我們花了很多時間討論。在整理這個空間時,我們也想像每個人居住和生活的方式,然後去整理或整合,使之符合原本這個屋主或是社區使用人的一些使用習慣,然後去改造。關渡山行旁邊那條從關渡捷運站二號出口走過來的那條小路,是社區到捷運站的必經之地,那條路原本是一條非常崎嶇的道路,我們之前訪問過鄰居,有人告訴我們說她曾在那裏摔倒,還掉了牙齒,所以我們重新把那條路鋪設過,也安裝了路燈,讓他們整個在社區走動的過程中可能會較安心也比較安全。在過去沒落的期間,這裡對整個社區而言是一個比較黑暗的地方,也是治安的死角,一開始他們很害怕,但經過我們的整理,這裡變得比較安全,也就開始把這裡當作一個聚會的新天地。所以應該說,我覺得我一直都是以一個人文的想法去照顧到每個人的需求,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這樣講,我一直以來的管理方法,就是盡量讓每個人去做他們覺得自己比較在行的事情,然後讓大家去做發揮,共同協調。
請問當時的訪問是如何進行的?像田野調查那樣嗎?

雅涵:有點像,我們是跟政大廣告系的學生合作,因為他們那時候剛好在作畢展的呈現,想要做一個歷史建築的主題,去復興一個歷史基地,因此想要跟我們這邊有所連結,所以我們就跟他們配合。他們也有做一些訪綱和問卷,然後和我們一起去採訪;聯絡的部分是我們先去處理,因為我們一直都在這裡,是在地關渡人,所以我們知道哪些人是比較在地的,哪些人是新搬進來的。

關於未來會怎樣跟社區保持聯絡下去?有什麼樣的連結或有什麼更新的想像?

雅涵:我們營運到現在,當然還是有部分的居民朋友或是鄰居們,不太了解我們這邊在做什麼事情,如果有活動一定會邀請他們來參加,但他們有時候還是無法參與,也無從了解,因此我們覺得,還是要再多多走出去一點。
宇捷:其實未來這裡可能會是一個非常大的亮點,希望會呈現一個文創聚落的新形態,包括目前這整個老屋新生的空間是我們第一個在試作的點[1],是關渡山行的文化創意基地,以這個基地出發,配合我們的兩大使命,就是剛剛提到的上半年啟蒙孩子戲劇想像力的計畫[2],下半年則是提供給青年創意藝術家們,作為展演的平台。
  我們做這些的目的就是想達到我們的願景,也就是想要在關渡社區這個地方,透過老屋新生的改造,達到各種文化創意課程的辦理,或是展演平台的實現與實踐,進一步復甦整個文化產業村的概念,希望對社區來說,這樣的計畫可以有些貢獻。在關渡山行文創的發展前提之下,我們希望可以提升就業機會。在我們團體的擴張之下,有一個五年計畫,預計提供的就業機會從三人到十人到十二人都有可能,這個點(指關渡山行)是第一個點。一路下去到捷運站還有許多荒廢的老房子,那些老房子只有土地所有權,在土地的繼承上可能會越來越分散,例如當老一輩的人去世後,地會分成三塊,三塊可能變九塊,目前你們看到的關渡身行文創基地,會有目前的規模與狀態,其實已經過了三年的努力,才達到我們看到這三分之二的面積,它原來可能是屬於不同土地持分人的,在這個整合之下就恢復到現在這個樣子。
  如果一個文創產業要有一定的規模,必須要從一個點擴散到整個面,點線面累積起來後,我們就會探尋下一個點有沒有可能呈現或是複製像我們這樣的狀態,但也不是說完全複製,可能這個點有它適合的項目,下個點可能我們會做別的東西。我們是以季為單位發想,之後可能會接觸到不一樣的老師,因此可能會有不同想法。像我最近接觸到一些自然美學營,也是從事兒童教育,帶給小朋友一些在田野裡才會發生接觸到的、大自然相關的事情。像這種營隊在關渡地區就很適合,這裡背山面海,雖然說在台北市,但是卻又如此的市郊。這樣的一個地方,坐捷運很方便,到了之後卻又像是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我們接下來想要培育小孩的,就是讓他們在這個都市文化當中,還是能夠接觸到所謂的海洋、湖泊、潮間帶這些自然景觀,這就是我們第二季要努力的目標,也就是我們關渡山行的願景。


劇團演出


請問「史塔客功業劇團」成立的原因和理念?
宇捷:關渡山行文創從去年五月成立到現在,著重在整個關渡社區的文化產業復興。五月成立了以後,就開始邀請各個演出單位進駐,利用這邊的環境來呈現他們想要表現的戲劇風格。「史塔客功業劇團」是其中之一,這個劇團的團名是以電影《鋼鐵人》裡面的主角為發想,想傳達的是,其實戲劇在歷史中對人民的生活也有部分影響,但是到了現代,因為影視工業的發達,人民透過各種媒體進行對話,反而比較少接觸到戲劇。「史塔客功業劇團」就是想在戲劇情節中,用各種媒介融入電影或電視的其他角色,甚至是我們所關注的社會現象,所以就把史塔客這個電影裡主角的姓氏作為劇團名稱,「功業」則是指想要對戲劇有所貢獻。
關於「史塔客功業劇團」,有什麼樣的作品呢?
宇捷:我是這個劇團第一次公演的導演,那時候是關渡山行文創的委託創作。當時我改編英國劇作家──「雷‧庫尼」的著名劇本《Out of  Order》,成為一個2013年的版本。那次呈現的劇碼叫做《CHECK-IN:失控前奏曲》,我們籌畫的演出是一個八十分鐘的小品,只是呈現了原著的前半段。這個劇是描述一個立法委員跟他的秘書情人在「山行大飯店」裡面偷情的整個過程。它的基調是一個喜劇,也融入一些台灣的社會現象。這個劇目焦點在立法委員身上,立法委員的角色當然是虛構的,但是他的台詞裡面會連結到當時的立法院長或總統說過的話。基本上,只要把現實中的人名講出來時,觀眾就會有共鳴,但我們並不是透過戲劇去表達自己的政治立場,而是反映這個社會的現象,例如我們在螢光幕前面觀察到這些政客的舉動,或是之前立法院的一些狀況(指318運動)。在劇中我們用「偷情」做事件陳述,是比較誇張的戲劇效果,雖然不一定每個立法委員都會利用他的權勢去做這些勾當,但在各個國家當中都一定會有這種人物出現。因為在台灣演出,我們就會運用台灣的政治現象、社會議題跟人物來做一些戲劇的轉化。
關於融入現實社會現象的《CHECK-IN:失控前奏曲》,有什麼想法?
宇捷:其實我之前還在學校讀書時就有提出想要做這個劇的想法,因為我覺得我們在做戲應該就是要跟社會有連結。雖然《CHECK-IN:失控前奏曲》是英國翻譯改編作品,但是因為每個國家都有它的政治、都有自己陰暗的面相,所以可以把英國的劇碼翻譯成台灣自己的各種社會面相,我認為這個作法很好。當初身為學生的我執行力不足,真正踏入社會之後,我覺得有這個機會、這個空間,就決定要做這齣戲。這齣戲是透過一些戲謔的手法,來讓觀眾在「悶經濟」[3]的狀態下獲得心靈上的舒壓。劇中有兩個有趣的角色,其中一個是飯店管家,他會一直在立法委員偷情的時候闖入房間破壞,因為他其實是為了要索取一些小費獲取個人利益。另外一個是「屍體」的角色,女方的老公派了徵信社人員取證,徵信社記者在過程中被敲昏。因為委員本身在做偷雞摸狗的事情,很容易把發現的現象放大看待,所以當他發現這個記者的時候,以為他已經成為一具屍體。在這樣的狀況下,偷情變成一件小事,屍體則是人命關天的重大事情,如果跟立委有關係,對他的政黨或自身的未來都會有很大的影響。這個「屍體」擴大了整個戲劇效果,大家會關注立法委員等人怎麼把這具屍體隱藏起來,管家在立委試圖隱藏的過程裡也會一直闖入,秘書情人的老公也有殺進來的狀況。後來當大家知道這個「屍體」不是屍體的時候,會呈現另一個反向的效果。
戲劇的呈現方式是?
宇捷:像當初我們在規劃演出的小空間時,其實每個門我們都有運用到,雖然主要從其中一個門進出,但是演員可以充分運用每一扇門。觀眾就坐在室內空間的沙發區,所以演員可能會從你身旁走過,或是坐在你身邊開始演戲、念台詞。因此,演員跟觀眾的互動就會與以前的劇場不同,以前我們在戲劇廳或是實驗劇場看到的,只是觀眾坐在觀眾席,演員在台上演;我們在這邊做的事,就像是反向思考,演員其實就走在觀眾的群體當中,可能演一演就突然問觀眾一個問題:「你覺得警察對於屍體和這些事件有任何幫助嗎?」這其實就是某種對社會議題的反思,像我們對於這次學運(指318運動)可能就會問說:「欸,在這次學運你對於警察的作為是失望嗎?或是有什麼感覺?」類似的問句會變成我們新的台詞。觀眾一開始可能毫無準備而感到驚訝:「欸他(演員)怎麼會問我,這樣演得下去嗎?」當然如果觀眾感到錯愕且沒有反應,演員就會自圓其說地繼續演下去,這就是戲劇好玩的地方。
請問劇場的未來走向是?
宇捷:在關渡山行演出的戲劇主題有都會男女的愛情習題,或是政治社會議題,也有家庭中的暴力問題。這些不同的劇團各選擇了某種議題作為呈現,這樣集中於社會現象的巧合也似乎足以反映,現代人在組織劇團這方面所選擇的題材是可以與社會呼應。基本上,不侷限一定要走哪一個方向,但如果有很好的劇團願意取材於某個社會現象或議題的話,都是非常歡迎。





結語

  帶著社會學對「人」的關懷,黃雅涵從訪問、邀請對話開始,了解當地居民對社區的需求和想像,一同構築了一塊社區居民可以在此交流、各種形式的表演得以親近、與居民產生連結的地方--關渡山行。戲劇系出身的黃宇捷則在關渡山行創立、可運用空間創造出來的契機之下,不僅自己在此導演了「史塔客功業劇團」首齣以台灣社會現象為發想的改編劇碼,也邀請許多劇團在這裡演出,讓戲劇表演有機會進入社區,與當地居民進行近距離的互動。除此之外,黃宇捷也策畫、邀請有相似關懷的組織進入社區、舉辦工作坊,在學校場域之外進行在地的、有趣的教育模式,讓當地孩子可以在自己居住的社區學習創意發想和創造。最後問到對於關渡山行的未來想像時,他們也各自提出了對於居民參與度提升的期許,以及整個文創產業在關渡地區擴大經營的嚮往。全心投入於「關渡山行文創」發展的黃氏兄妹倆,究竟如何在「文化保存」、「在地知識」、「土地取得」、「產業發展」及「擴大經營」等關懷間取得最適合關渡地區的平衡?以及在他們的努力之下,關渡地區的風貌將會有什麼樣的轉變?種種未知都值得我們期待。